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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3页）

&esp;&esp;所以或许会退而求其次，以为她目睹了裴六娘杀害冯多金的现场，裴六娘不欲多杀人招惹麻烦，所以威逼利诱让自己闭口做了伪证。

&esp;&esp;当然，李解官想要自己的推测成立，前提是先找到冯多金。

&esp;&esp;明日，若能找到活着的冯多金，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找到的是死去的冯多金，那李解官他们审讯的下一步，恐怕会从她这里找突破口了。

&esp;&esp;冯多金自然是死透了的，她们还知道他的尸首在何处。

&esp;&esp;如今下了两日的雪，估计已经被大雪覆盖遮掩住了。

&esp;&esp;那她们，是不是当真要领他们到那个矮坡让李解官他们发现冯多金的尸首？

&esp;&esp;顾冉忍不住去瞅裴六娘。

&esp;&esp;裴六娘注意到她的视线，也看过来，淡淡一笑：“你做得很好。”

&esp;&esp;顾冉不语，视线落到烤着火的双手上。

&esp;&esp;“明日，你按照官差的指示，照直走，照直说便是了，除了……”

&esp;&esp;除了遇见她时发生的一切，才按她们对过的口供来说，至于冯多金的尸首，自然，是不让他们发现的好。

&esp;&esp;若找到了冯多金的尸首，谁知道届时仵作会验出点什么可以指证人的。

&esp;&esp;冯多金一直下落不明才是最好的——她们虽有嫌疑，却无对证。

&esp;&esp;裴六娘的话没说完，但顾冉心里头明白。

&esp;&esp;有麦大婶母女在一侧，裴六娘压低了声线，并且未有多余的言语，但顾冉还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愉悦，连带着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以往那凛冷也淡去了不少。

&esp;&esp;是因为自己当真按照她所说的去给了假口供，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共犯，所以对自己的戒心降低了吧！

&esp;&esp;这天夜里头，顾冉搓热了双手双脚，才钻进被窝里。

&esp;&esp;如今她虽然不敢跟之前那般直接进工作间，但从工作间拿出之前做的橘皮糊糊还是可以的。

&esp;&esp;自从冻疮好了之后，用的橘皮糊糊少了，只敷薄薄的一层就足够了，所以碾钵里还有一次性做好的不少糊糊，便是用完了，就是人不能进工作间，还可以仅只意识进去后再碾制。

&esp;&esp;顾冉搓热手脚进被窝后，用手拈了橘皮糊糊而后敷到双手双脚上就可以了。

&esp;&esp;而且明日又要出去受冻了，那就得敷多一些，做好提前防备。

&esp;&esp;次日，顾冉起身的时候，外头还下着小雪，等雪停了，外头的看守才带着官差进来叫她与裴六娘出去。

&esp;&esp;这次因为是寻人，所以并没有带囚犯。

&esp;&esp;领队的是李解官，派了四个官差，其中两个是冯多金失踪当日去过林子的。

&esp;&esp;解押官下落不明，对驿站来说亦是件不小的事，陶主簿也抽调了四个驿卒协助调查。

&esp;&esp;再加上她以及裴六娘，合共十一个人，径直朝他们当初找柴的山林里走去。

&esp;&esp;才烤干不久的棉布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顾冉搂紧了囚衣，一边走，一边回答李解官的发问。

&esp;&esp;至于裴六娘，则默默跟在他们后头，由其他官差看着。

&esp;&esp;等到了他们砍伐柴树的地儿停下，一行人才停了下来，追问过顾冉当时的情形后，那曾经来过林子里、又在昨日参加过搜捕的官差补充。

&esp;&esp;“没错，李大人，冯爷就是在这儿叫咱们停下来的。”

&esp;&esp;冯多金是领他们出来干活儿的头，自然吩咐都听他的，官差又将当时囚犯跟官差的情况重说了一遍，末了补充：“四个男囚犯力气大，负责辅助我们砍柴，四个女囚犯，就让他们在划定的林子里继续找柴树了，听到唿哨声马上回来集合。”

&esp;&esp;李解官左右看了看，前后也看了看，“那当时冯多金离开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esp;&esp;“就说今儿除夕，想着伙房里头的肉食不够，他想进山林里摸摸去，看能不能逮个野鸡兔子啥的。”

官差道，举起了手指了指，“就，往那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