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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哼道。
“你对这位岑姑娘好像有成见?”
虞媚娘道。
“是。”
管事的不置可否,脸上挂着轻蔑复杂之色,“我瞧她身着千金之衣,并不像是缺衣少食,还奇怪她何故沦落到来我们旎芳阁,现在想来应是为了繁华利禄甘愿轻贱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爹在一旁拦也拦不住,不知该有多心痛。”
“你当那些来时哭天抢地的就都自尊自爱么?”
虞媚娘神色淡淡:“人做戏给别人看也给自己看,说服不了别人说服自己也是可以的。
世人所求不同,无非是有人看重这个,有人看中那个,不生事由着她就是了,左右是替旎芳阁赚钱,有谁会嫌钱少呢?”
她说着说着,垂目,对上管事的一头雾水的表情,不由得“啧”
了一声,用扇子拍其肩,怜爱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男人,无怪乎。”
管事的:“???”
-
经过那一晚,萧鉴昀对整个忠勇侯府浅薄的亲情关系又有了一层更深的认知。
赵氏和谭氏吵的不能调和,谭氏借机要给赵氏上眼药,说赵氏嗓门高外扬家丑,又说萧瑞白日与秦大姑娘有约必得养精蓄锐不能被叨扰,激的赵氏抬手扇了她一巴掌,谭氏倒地哭泣又晕厥,萧矢起身拉偏架,偌大的待客厅兵荒马乱,以至于萧鉴昀看腻了默默转身回房都无人发觉。
他第二天跟凌少非有约,又去旎芳阁见那位花魁白姑娘。
凭良心说,萧鉴昀对花魁的兴致非常低,甚至可能还不如他对长风——他随行的那匹枣骝马,但萧鉴昀素来不是个下头的人,尤其凌少非还是他回京以来唯一对他真心实意的朋友,他更加不会扫凌少非的兴。
凌少非是旎芳阁常客,早早定了雅间,待萧鉴昀抵达时他人已经侧卧榻上,半闭着眼,一手搭在屈起的膝头,十分惬意。
对面坐着两个妙龄少女,一个年少些,着粉裙,斟茶拈香,叫葛瑶,另一个年长些,怀抱月琴,着白裙,玉腮嫣唇,十分秀美,正是旎芳阁的头牌之一白荷。
月琴声宛转和煦,在萧鉴昀踏足而入的瞬间稍有停顿,白荷眼前一亮,轻声唤道:“小侯爷来啦!”
她竭力压制着激动之情,软糯清甜的声音仍然有些发颤,“请小侯爷安。”
萧鉴昀随口“嗯”
了声,席地而坐,抬手给了凌少非一巴掌。
“哎哟!”
凌少非被拍的一个小跳,“刷”
的起身,回他一巴掌:“怎么才来!
我还当你今天出不来呢!”
“区区侯府,关的住我?”
萧鉴昀挑眉,竖起手指:“我在床上堆了三个枕头。”
“厉害厉害。”
凌少非后仰打量他道:“你说你出门也不带个小厮,好歹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爷,这点牌面没有?”
“就那几个人,成天正事不做就知道给我大哥和二娘通风报信,我都懒得戳穿他们,带着不如不带。”
萧鉴昀抓起桌上的茶盅一饮而尽,感慨道:“还是丛县好啊!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自由!”
“丛县可没有白姑娘哦。”
凌少非笑嘻嘻用手肘拱他。
“凌公子说笑了。”
白荷面露羞色,轻声应道:“白荷蒲柳之姿,哪能入得了小侯爷的眼。”
“唉,入得了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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