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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傅瑶回府又被罚了。
依旧是阴森森的牌位,依旧是一个人独自跪在祠堂忏悔,而她的心无波无澜,像是感受不到一点波动,空荡寂寥。
‘嘶~’
眼底含着泪花,泪水更是不住地在眼底打转,傅瑶忍着腿上的酸楚一瘸一拐朝着安和院走去。
谷雨走着,跟着,仔细搀扶着姑娘,心疼道:“姑娘,您这是何必呢?今天之事分明跟您没多大关系呀?”
傅瑶摆了摆手,苦笑道:“谷雨你不懂。”
无论这件事和她有没有关系,祸事是不是她闯出来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在承恩侯府。
此为一错。
她身为靖远将军府最大的姑娘,没有护好底下的妹妹们,此乃二错。
光是这两条,谢夫人完完全全就能狠狠惩罚她一顿,不分青红皂白又如何,黑白颠倒又能怎么样?
只要她还待在靖远将军府的一天,谢夫人身为继母,足以掌握她的亲事。
“谷雨,我不想做妾啊。”
傅瑶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色,眼神茫然地看向前方,一字一顿清清楚楚讲出来。
“什么,姑娘?”
谷雨疑惑地看着自家姑娘,方才姑娘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她没有听清楚。
傅瑶微微摇头,抬手道:“无甚,扶我回去吧。”
她身为靖远将军府的嫡女,身份的确是够够的,可终究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一个没有依靠的女子毫无疑问做来‘礼物’最合适不过了。
天寒地冻的,傅瑶又在刺骨的石板上跪了许久,加之前些时日还未彻底养好的身子,半夜,整个人如同火炉一样烫了起来。
谷雨换了一盆又一盆水,但只是如此定不了大用。
傅瑶脸颊两侧绯红一片,饱满光洁的额头之上更是大颗大颗的汗珠浮现,嘴上呢喃着:“母亲,母亲······”
直直后半夜,滚烫的温度才逐渐退却。
谷雨摸了摸大姑娘的额头,心中松了一口气,数了数手上为数不多的银子,面上浮现无限的哀思。
她们姑娘是想过世的将军夫人了,她虽没有见过那位已然亡故的将军夫人,可瞧见小姐如此想她,定然是一个顶顶好的娘亲。
谷雨自小便是一个孤儿,被人牙子卖来靖远将军府,比不上那些家生的奴婢,却也是最为忠心耿耿之人。
害怕姑娘半夜身子发烫,谷雨变守在床前,便于傅瑶随时传唤。
窗外落下几颗急雨,不消片刻,乌泱泱的云朵变成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在窗户上,风声更是持续到天明。
墙头一侧的沈昭献望着隔壁灯火通明的院落,心头紧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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