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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板砖拍了他,敢动铁器!”
“给押送派出所,这是什么年头,还敢行凶!”
“操他妈要不是哥几个在,还出了杀人案了。
抽丫的抽丫的我早看出这小子心里不服!”
这帮家伙边骂边打,一个比一个手下得黑。
马锐被他们打得已是鼻青脸肿,仍咬着牙尽力还手,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来,无力地把瘦小的拳头打在能够着的人身上。
夏青哭着站在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
又拽住过路人的衣角哭生“你们管管呀你们管管呀。”
那些被她拉住的过路人,个个面有难色,尴尴尬尬地嘟哝:“为什么呀?怎么了?”
然后胆怯地看那些行凶的歹徒中面目最和善的某个:
“为什么!
怎么了!”
正在逞凶的歹徒的恶狠狠地回答,“这小子杀人了,被我们逮住了!”
听到如此回答,看到那直she向自己的凶恶眼光,这些身强力壮的过路人都垂下眼睛,挣开夏青的牵扯,急急离开此地,在稍远的地方再站下来观看。
周围很快就围上了一个圆圈,推着自行车的男人和抱着小孩的妇女站了好几层,一边瞪大眼睛惊异地看,一边交头接耳地互相打听。
大街上过往的人看到胡同口围着人也好奇地拐进来看热闹。
“别打了别打了。”
夏青已喊得嗓子嘶哑,泪干气尽,她的头发凌乱,衣服上鞋上落满人脚踢腾飞扬起来的尘土。
马锐被无数条挥舞的胳膊和飞踢的腿脚切割成一块块不完整的部分:
一个佝偻的背;一个衣襟空荡紧收的小腹;一只沾满血袖子撕成布条的手,一条弯曲由于一击蓦地痉挛抽搐的腿。
他的脸时而在拳脚的fèng隙中露出:灰暗、带着血痕泪渍,紧闭着眼,紧闭着嘴,毫无表情忽而上仰忽而下俯忽而侧视忽面对人群……
阳光明媚,点点滴滴洒在民房的房脊瓦片上;洒在亭亭而立的树间万片绿叶上;洒在远近耸立的无数高楼大厦的一尘不染的玻璃窗上同时反she出耀眼的光环。
整座城市像是沉溺在阳光汇聚的无边海洋中,到处流动着明明灭灭快跳跃的波光鳞闪和一层层荡漾的线条。
在嶙峋斑驳有如岛礁般的城市上方有一个无垠的碧空,空中有云舒卷像一本笨拙的北极熊在缩肩拱嘴抬爪仰头。
一群鸽子呈喷she状无声地飞过蓝天,极为轻盈,极为娴雅,与远处烟囱冒出的一股笔直而袅袅上升的轻烟各兼神韵。
天下万物都很安详……
马林生两手下垂呆呆地直立,双眼平视,眼神专注作片刻,他左右扭动身体但两目始终平视前方。
他解开衣服扣子边往下脱边转身问站在他身后的齐怀远:“你觉得这颜色配我么?”
怎样穿着一身崭新的套装的齐怀远站到镜前端详着自己,“可以,你穿浅灰色很潇洒—一我怎么样?穿这身合适么?”
“套装的通病就是穿上去显得腿不够长臀部太突出。”
“那是我长得不科学不怪人家服装设计师。”
“你还是买件旗袍当礼服吧,囫囵下来挺扬长避短的——别怕穿不出去。
这种浅灰色我也觉得轻佻,像个小开不符合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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