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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初入复州（第2页）

谢秋拿着腰牌与常盈钱庄的掌柜打了照面。

那掌柜认得这腰牌，心知马车里坐着的是自家主子，连忙吩咐人取了银票出来，交由谢秋带走。

绯玉见到被送到马车上的一沓银票，一时震惊地合不拢嘴。

他们一连几日在路上的花销都不小，几乎从未节省过，绯玉也曾偷偷算过盘缠。

昨日绯玉还在发愁，盘缠花光了要怎么办，不成想今日公子便带着他们来取银子了。

戚负雪摇头笑道：“我说过，谢秋不缺银子。”

谢秋在一旁补道：“钱庄是主子的，过去徐家贪墨，渊北的银子被折了不少，公子才开了几处钱庄用来救命。”

绯玉垂眸许久，她轻轻摸了摸银票，抬眸看向戚负雪的眼神亮晶晶的，同每月发放例银时绯玉看向绛河的眼神别无二致。

戚负雪忍住笑意，他展开玉骨扇遮住了脸，避开了绯玉的视线。

绯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瞬却握住了刀鞘，脸上的笑骤然收敛，她低声道：“灵津，有人。”

坐在车辕上的灵津也有所察觉，她不由屏住呼吸，悄悄握稳了刀柄。

“保护好公子。”

灵津的话音一落，一道飞箭射在马蹄旁的空地上，若非是御马的侍卫反应机敏，眼下这根箭便要扎在马蹄上。

倘若马匹受惊发疯，只怕这车上的人难免受伤。

戚负雪收了扇子，不愿大材小用，道：“你去帮灵津，这里谢秋能应付。”

绯玉摇头，道：“主子命我护您周全，谢秋的功夫不及我，我留在这更为妥当。”

谢秋被这话一噎，却也知道绯玉所说的是实话，二话不说出了马车。

有灵津等人护在外面，没有人能靠近马车，只不时有弩箭射过来，悉数被绯玉用刀挡下。

待外头的声息静了，谢秋生擒了一个刺客，戚负雪走下马车，询问此人背后的主子。

刺客却垂着头，没有动作。

灵津用刀鞘抬起刺客的脸，道：“你不必装死，现下痛快招了还能少受些罪。”

刺客眼中却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绯玉从车上跳下来，心觉这刺客过于安静。

绯玉道：“灵津，你看看他的嗓子。”

灵津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她伸手卸了刺客的下巴，瞧见刺客嘴里的场景骤然一惊。

灵津的脸色变了变，转身道：“舌头被割了，嗓子也被毁了，这刺客开不了口。”

绯玉审过的人必杀过的多，她太熟悉这刺客眼中的神色，对戚负雪道：“公子，这种人多半是从幼时便开始训练，他们的主子会为了防止死士泄露消息而毒哑他们的嗓子，且他们不必识字，以免通过笔墨传递消息，他们只需要能听懂主子的命令，杀掉该杀的人即可。”

谢秋与陆兆闻言心中震惊，不想这世上还有这么残忍的法子，与此同时，又心知这刺客是审不出东西的。

戚负雪垂下眼眸，淡声道：“那便杀了吧，给他个痛快。”

灵津的刀便未放回到鞘中，听了吩咐，便干脆利落的一刀毙命。

谢秋把刀挂回到腰间，道：“成了，咱们继续赶路。”

绯玉却悄然靠近戚负雪身侧，她身上瞧不出绷紧的姿态，轻笑道：“还有人。”

绯玉说完微微抿唇，眉眼依旧带笑，清浅的瞳仁里瞧不出多少戒备，只有挨得近了，才能看出她在仔细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戚负雪瞧见绯玉这副神情，不由一愣，恍惚间想起沈翎玉也常常是这副样子，最真实的情绪全遮在眼里，最是容易叫人放松警惕。

绯玉没留心戚负雪的心境，她耳尖一动，手腕翻转间刀刃擦过刀鞘，“唰”

的一声带出一道寒光，转瞬间，弯刀与暗器相撞，“啪”

地一声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