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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辙惊吸了口气,愕然道:&ldo;不可能……!
国巫于弦国而言何其重要!
这么多年,旁人连这人是男是女都不知!
弦公岂会让他去助戚国!
&rdo;
&ldo;哦?&rdo;阿追语调上扬,不评说他的质疑,只道,&ldo;那我们就继续赌下去吧,将军自会知道我说得是真是假。
&rdo;
她说着,略有点心虚地向侧旁一扫。
她是在扯谎,在他们来前并没有这样一场占卜,如若现下有人要来戳穿她,可就糟糕了。
不过她的同僚们好像还沉浸在方才见她猜中点数的震惊中,一个个目瞪口呆,没一个能说得了话的。
阿追很满意,再度看向阙辙。
他有些沧桑的面容上,慌乱犹如一滴渐入水中的墨汁缓缓晕开,纵使最后变得浅淡,也到底是挥之不去的。
&ldo;还继续吗?将军。
&rdo;阿追的心头快意蔓生,等了一等见阙辙不答,轻声而笑走回他案前。
她纤指一松,骰子&ldo;啪嗒&rdo;落入竹筒里,稍稍跳了一个高度又落回去,再&ldo;嗒&rdo;地落稳,短促的声响透着几许空灵,仿佛敲在心尖上。
雁逸听音一搐,不由自主地审视起她。
眼前这个有些纤瘦的背影,脊梁挺得笔直,她好像仍微抬着下颌,就这样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淡看着眼前的一国大将。
纵使在她背后,雁逸都似乎能感觉到她眼底透出的那股傲气。
更有些意外的,是他竟隐约觉得,那一层傲气并非是她强挺佯装,而是油然而生的蔑意,她是从心底觉得自己不需对阙辙有什么谦卑。
&ldo;她为官不久,尚不清楚官位高下。
多有冒犯,阙将军莫怪。
&rdo;雁逸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听起来懒洋洋的。
阿追刚一侧首,就见他已离席走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不挡雁逸与阙辙的视线,他便多上前了一步,半边身子将她挡在了后边。
雁逸的手犹似随意地搭在剑柄上,微微颔首:&ldo;若阙将军不怪罪,便你我二人好生聊聊。
&rdo;
他话音落后,阙辙僵硬的神色又过了许久才缓下来,目光触及阿追时陡然腾起一瞬的怒意,再度看看雁逸的时候,又平和下来,点了头:&ldo;好。
&rdo;
旁人就都从帐中退出去了。
离开这一方地方,阿追重重地呼了两息,闷头走到西边不远的小溪旁,抱膝坐下。
她心里惴惴。
虽则既觉得自己是对的、又并没有什么幻影让她看到此举有险,也难免觉得自己这回实在胆子大!
她确是有万全的把握嬴这赌局,才敢跟阙辙说那些话。
但就雁逸那个脾气,方才没直接发火斥她真是万幸!
万一最终还是事与愿违和谈未成‐‐阿追打了个寒噤,一下就想到了自己被雁逸一剑割喉、鲜血四溅、气绝身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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