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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当年你母亲去了，我本还想着留下来照看你，怎奈我家里那孩儿不争气，说是拿钱去做生意，没想到被人骗光了家产，还遭了一通毒打。

我只得撇下你急急赶回老家。

前不久我那儿子还是去了，留下个孙儿。

我无时不在惦记着姑娘，便卖了家中几口薄田，一老一小地赶到泉州来投奔姑娘。

只望着姑娘不要嫌弃咱们祖孙二人。

&rdo;

&ldo;小结，快过来给姑娘磕头。

&rdo;钟嬷嬷说完把坐在一边的少年拉过来。

承钰细看，长得倒是白皙秀气，一路走来，也始终低着头，没敢张望。

少年被拉过来，老老实实地便给承钰跪下，也不抬头看承钰，低着头要向她磕头。

承钰忙拉他起来，她现在才九岁，短短的手臂有些够不着，少年还是磕了一个头才被平彤拉起来。

&ldo;钟嬷嬷，您是我母亲的奶母，我母亲敬你还来不及，我又怎么敢怠慢您。

您想留下便留下，承钰只当您是外祖母般供着，小结哥哥我给他差事，也不用签卖身契。

&rdo;

承钰是真心的，虽然钟嬷嬷来寻她到底有所求，但别人能想到你，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她血亲关系的外祖母，虽然以后也一味宠着她，但从出生到现在，却没有问过一次，更别说像钟嬷嬷一般离开三年也还要回来找她。

&ldo;姑娘说的什么浑话，奴婢怎么敢和老夫人相比。

小结纵使不签卖身契，也和家生子一般，要一世为姑娘做事，等我百年以后，也得替我守着姑娘安好。

&rdo;

承钰许久没听过这般讨心窝子的话，她看钟嬷嬷比记忆中似乎老了许多，满头银发，眼睛被围在纵横的皱纹中，依然明亮犀利，一时红了眼圈，说道：&ldo;嬷嬷待承钰这般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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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姜彻带着罗姨娘姜韵回来，承钰去请安时把这事说了，姜彻颇为惊讶，但对这位国公府来的嬷嬷，姜彻一向尊敬，最后还让罗姨娘给小结在外院安排个差事。

罗姨娘听了，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她一向惧怕这个瘦弱矮小，但口齿凌厉的嬷嬷。

当年孙氏宽厚仁慈，不要她站着伺候吃饭，这个钟嬷嬷却在旁边说&ldo;无规矩不成方圆&rdo;，&ldo;妾是何物，一个女，一个立，自应当站立着伺候老爷夫人。

&rdo;

一双单眼皮的眼睛虽小，但目光犀利，看得她浑身禁不住一个冷颤。

后来孙氏去世，她便告老还乡，自己好不容易松一口气，怎么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ldo;父亲，我看不如把小结留下专供女儿差使。

女儿快十岁了，身边也需要个得力的小厮。

小结哥哥斯文受礼，年纪也不过十二三。

&rdo;

外院的许多事，府中女眷不好插手，有小结在，一旦发生什么，承钰心里也能有个底。

姜彻想了想便同意了。

一时没人注意罗姨娘阴沉了一忽儿的脸色。

晚间承钰拉着钟嬷嬷说话，问起从前孙氏是否有一块璎珞圈，上面镶的玉上镌了字。

钟嬷嬷一听神色滞了滞，半晌点头说是，&ldo;钰姐儿怎么问起这个？可是有人和钰姐儿说了什么？&rdo;

承钰摊牌，指着自己项上挂着的璎珞圈说道：&ldo;前日杜姨娘看到我带的这个圈子，提起从前母亲也有一块，还说自从父亲和母亲生了间隙后，母亲就再没戴过。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