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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杨凯那边一片沉默，不对，是杨凯一个人沉默，孩子们的哇哇大哭声依然震耳欲聋。

‐‐杨凯在等着他的方法。

米霖怀疑杨凯万一被逼疯了，会不会真的发神经去报警。

按说实在没辙，可以请园长亲自出马。

但是，米霖所在的幼儿园是私立幼儿园，办园的沈园长今年都六十二岁高龄了！

高血压，冠心病。

平时来园里坐坐就好，哪里能有办法去给娃娃们上课？

如果真能够请园长来上课，他早就请假了，说什么也不会让杨凯代他去幼儿园的。

米霖吸气，呼气，再吸气，又呼气，直到那边杨凯的耐性快磨光了，一个&ldo;你&rdo;字又爆发了出来，他才说道：&ldo;首先，你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rdo;

&ldo;……&rdo;杨凯沉默，片刻后，&ldo;你在跟我开玩笑吗？&rdo;

&ldo;杨大哥！

&rdo;米霖真的是要哭了，&ldo;你行行好，对小朋友们多点耐性行不？昨天我就一再跟你强调了，千万不能黑脸，千万不能凶……&rdo;

杨凯打断他的话：&ldo;我没有黑脸，更没有凶。

&rdo;他的口气一如常态没有任何音调起伏，但听起来却让人觉得超级恐怖，&ldo;你怀疑我，恩？&rdo;

不是怀疑，是确定。

大概杨凯脑袋里&ldo;凶&rdo;的定义跟常人不一样吧！

米霖有种他这辈子温柔善良的名声就此毁灭的可怕感觉。

他难以想象，面对着一群可爱的孩子们，杨凯是怎么把他那张青春热情的脸蛋变成一张死神脸的？

&ldo;开电视，放动画片。

&rdo;米霖不再挑战杨凯那快要崩溃的神经，绕过那个&ldo;凶或是不凶&rdo;的话题，直接对他指示道。

&ldo;早就开了，正放着。

&rdo;哇哇哭声的背景中，杨凯好像快死了，米霖的建议根本不能让他存活下来。

&ldo;声音放大点。

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rdo;

于是，几秒钟过后，电话那头猛地传来爆炸一样的动画片的声音：&ldo;啦啦啦啦，朵拉‐‐&rdo;

声音大到米霖心脏猛地一缩，吓了一大跳。

他的手松了一下，手机差点掉落下去，还好他及时抓住。

坐在他旁边的乘客不经意地往外挪了挪，离他远了一点。

米霖冷汗挂下。

他想，难道他和杨凯的对话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这个乘客以为他是人贩子？

斜眼偷偷瞄了那个乘客几眼，还好他手上拿的是电子书，而不是手机，不然米霖会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地在给110发短信。

米霖放心地长吐了一口气。

&ldo;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