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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中不屑分明,饶是阿追尚不明几国争端,也嗅得出其中的不睦之意。
覃珀面色更白:&ldo;陛下仍是天子!
将军此言实在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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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唰&rdo;地一声银光出鞘,阿追未及反应,只觉身侧冷风扫过,愕然回头,覃珀的已被逼至墙角,雁逸的声音切齿而出:&ldo;偏信佞臣冤杀忠良,他还配称一声陛下?&rdo;
&ldo;你……&rdo;覃珀又吐了一个字,但见雁逸手腕顿转,顷刻里覃珀喉间鲜血喷薄而出,吓得屋中众人皆惊叫失声:&ldo;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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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追直是腿软,往后一跌,幸有案席挡着才未摔倒。
她大口大口地连连喘着,目瞪口呆半晌,才见雁逸转过身来。
他脸上愤意蔑意均已不再,抬手抹去银甲上溅上的一抹鲜血,再看向阿追时,甚至有了缕笑:&ldo;女郎受惊了,随我去见主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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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一人断气,阿追哪还敢对他说一句不好?惊魂未定地连连点头,见他往外走,似乎下意识地就站起来跟上了。
待得一同上了马车,落座时二人膝头不经意地一碰,她周身一阵哆嗦。
雁逸瞟了她一眼,未语。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一个字的交谈,阿追半点都不敢放松地盯着他,只觉这拔剑就夺人命的上将军实在危险。
雁逸则神色轻松,闭眼静歇着,仿若旁边根本没多个人一般。
回到戚王宫后一番左绕右绕,犹是到了她离开前去过的书房。
却是有宦侍过来挡了人,叫云琅带阿追去休息,又面无表情地向雁逸道:&ldo;主上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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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王是已听说方才的事了?阿追只得点点头,朝雁逸欠了欠身,依言随云琅离开。
先前的几日下来,二人多少有了些交情,阿追脑中飞转着这一番始末,又望一望书房,走远几步后就问云琅:&ldo;那位上将军……很暴戾么?&rdo;
云琅一吐舌头,见她面色白得厉害,扶着她的手添了些力:&ldo;并无。
只是与东荣皇室有些宿仇,才格外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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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世道乱了已久,国恨家仇都如家常便饭,有这一道便也并非难以理解了。
阿追稍静了静气,又问:&ldo;那……他怎的初时似连露面也不想?我还道是戚王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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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压低了声音:&ldo;上将军的妹妹便是雁夫人,上将军不肯旁人说他靠裙带才得重用,便对&lso;君臣亲厚&rso;这样的话也避得很‐‐除却出征打仗这样的分内之职,旁的差事皆不愿多揽,偶尔主上交代了,他也是不肯动静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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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个刚正的人,刚正的人偶尔脾气暴些,大抵也不会太坏。
阿追就安了心,随着云琅去了暂为她安排的小院,入院就见到了等候的医官。
为她看伤没有花太多工夫,两位医官都说伤得并不重。
伤口重新包扎好,内服药外用药的方子都写好后,医官就告了辞,云琅去煎药,独留下阿追一个人躺在榻上,越想越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先前她只觉得自己不知自己是谁委实可怕,今日才忽地意识到,真正可怕的在于周围的人也不知她是谁,所以才会有覃珀这样一出,她险些就被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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