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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也看了一眼梁生腰上别的紧紧的钥匙,表情挺疑惑的模样。
他走到一旁拿起了个刷子看,然后转过身猝不及防地拿那刷子柄在车身上狠狠刮了几道,车身发出尖钝地鸣响,陈闻也歪歪头仔细看看,道,“不像。”
“……”
黄毛目眦欲裂,简直不敢相信他干了什么,那划痕比之前的深得多,已经不是简单补补的问题了,“你他妈的——你——”
他还没来得及震惊完,陈闻也又换了个刷子,拿刷子尖再次刮了几道,对比了一下划痕,又摇摇头,“也不像。”
场上的人都惊呆了。
一时所有人都失了语,在这样的安静之中,陈闻也朝梁生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
梁生愣愣地往前走了一步,陈闻也抽出他腰间的钥匙,捉起他的手,让他自己捏着那钥匙,在那车头上划了狠狠两道,成了个大叉的模样。
“唔,奇怪。”
陈闻也笑了笑,抬眼望那黄毛,“好像也不是呢。”
黄毛眼睛瞪得溜圆,嘴也大张着,颤抖着唇望着自己的宝贝跑车。
原本只有几道划痕的车身被陈闻也划成了个四不像,黄毛终于反应过来,气得几乎失去理智,他一把揪起陈闻也的领子,高高举起拳头来,暴戾道,“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疯了——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么?”
“两百万出头?”
陈闻也瞥了一眼,淡淡道,“外观改得挺花哨,动力系统倒也没大动,能值几个钱?”
“你懂个屁!
傻x,看能看出来什么动力系统?”
黄毛吼叫着,一拳落下来,却被陈闻也单手就接了住,并慢慢地收紧了手掌。
“你开进来的时候,”
陈闻也笑笑,另一只手指指自己戴着助听器的耳朵,“不小心听到了一下。”
黄毛的手被他攥住,抽不开,甩不掉,痛得嗷嗷叫,一群人哄地围了上来,听见旁边清亮的女声——
“警告你们不要动手哦,”
许馥笑笑,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看你们就像要打输的了,到时候还要给医生增加工作量。”
而她的身后,聋哑的工人们一字排开,在她的指挥下拿起了刷车杆,扫帚,不知道哪儿来的长长棍棒。
他们身形或高大或矮小,但每个人眼都愤怒得发红,发出听不清楚的“嗬嗬”
声音,仿佛许馥一挥手令下,就要跟他们拼命一样。
这是他们期待已久的第一份工作。
他们经过了系统地培训,被一次又一次地鼓舞,也开始相信自己能够胜任这个岗位,靠自己的能力在这个社会站稳脚跟。
这才是第一天而已,他们刚刚有了梦的雏形,怎么能容许就这样被不怀好意的人撕碎?
黄毛不过只带来了几个人而已,寡不敌众,他们只是拿钱办事,来壮壮胆量,如今见到对方红着眼不要命的模样,已经心虚了一半,只好破口大骂,各种难听话都往外撂。
“死聋子,放开我们翔哥!”
“一个死聋子老板,带着一群死聋子员工,出来创这残废业来了?恶心,就会卖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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