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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一刻之后，倒是陈水苏先捱不住了，她干脆地放下了手中的医书，凑近了杜若，笑道：&ldo;小若，这一大早的，我们也够刻苦了，你瞧外间霁雪初晴，这景致可美了，不如，趁夫子还没来，我们两个出去看看风景？&rdo;

杜若没有出声，只是抬眼往窗外瞧去，暖阳正红，天地间素装银裹的，确实很美。

当视线中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袭白裘罩在身上，商青黛从回廊尽头缓缓走来，却在回廊中间停了下来，许是因为这初晴的景致太美，也让她有了流连之心。

只见她怔怔地望着天空，若有所思，此刻的暖阳洒在她的身上，杜若只觉得天地之间，只有商青黛一人熠熠生辉，只要看见她，就足以暖透自己的一颗心。

&ldo;小若？&rdo;半晌没听见杜若应声，陈水苏正色看向杜若，发现她出神的样子，不禁目光也往杜若的方向瞧去，瞧见了那个驻足远望的商夫子，陈水苏忧声道：&ldo;昨夜，你可是惹夫子不快了？&rdo;

&ldo;啊？&rdo;杜若回过了神来，&ldo;水苏，你方才说什么？&rdo;

陈水苏挑了挑眉，道：&ldo;我问你，昨夜可是惹夫子不快，所以就被夫子赶回来了？&rdo;

&ldo;许……是吧……&rdo;杜若也想不分明，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来，看着手中医书上的文字，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去。

陈水苏倒吸了一口气，严肃地道：&ldo;小若，你完了……&rdo;

确实是……完了……

若是夫子不肯理她，这心里的空落落又如何纾解？

&ldo;得罪了商夫子，你在灵枢院的日子可怎么办啊？&rdo;陈水苏担心地说着，想了想，她猛地一拍杜若的肩头，&ldo;不过小若，你别怕，有我在呢，就算她故意罚你，我也会偷偷帮你的。

&rdo;

&ldo;夫子不是那样的人。

&rdo;杜若摇了摇头，说完这句话后，她浅浅笑道：&ldo;水苏，谢谢你。

&rdo;

&ldo;谢什么，该是我谢谢你不跟我计较才是，我可是险些要了你的命啊。

&rdo;陈水苏还是觉得歉疚，&ldo;小若，对不起。

&rdo;

杜若伸手握住了陈水苏的手，摇头道：&ldo;我们是朋友，对不起、谢谢，这样的话，不说可好？&rdo;

&ldo;好！

&rdo;陈水苏点点头，靠在了杜若身上，笑吟吟地道：&ldo;那陪我出去看看风景，又好不好？&rdo;

&ldo;嗯。

&rdo;杜若点点头，还没等她完全站起来，已被性急的陈水苏扯着踉跄地跑向书堂外。

&ldo;你看那边――小若！

&rdo;陈水苏激动地指着远处的松涛负雪，&ldo;我可是第一次觉得灞陵的雪色美的！

&rdo;

&ldo;嗯。

&rdo;杜若依着陈水苏的指向看去，果然，天地浩浩，松雪绵延百里，像云中龙，像天上云，像……昨夜夫子发上的皑皑白雪……

&ldo;娘，带我走，可好？&rdo;

脑海中，又响起了昨夜听见的那句凄凉声音。

心，蓦地一痛。

杜若悄悄一叹，下意识地看向回廊，那个驻足的夫子却已没了踪影。

杜若的目光四处巡梭了下，周围人有同窗，有几位其他科的夫子，也有小厮跟丫鬟，却独独不见商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