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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性使然,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叫他欢愉,又轻车熟路得让他痛恨,温存是否存在他并不清楚,只知道身上人的动作比起索求更像是侍候。
一只手胡乱攀扯到对方脸颊也不知晓,无意间便触及了两刃锋利,却执意以为是幻觉,心下更是愧疚苦楚。
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人,宋沅难以被缠绵融化,他从不肯放弃反抗,从被衾中骤然抽出的雪白手臂晃了人蛇的眼,转眼间,一只雪白的勾刺扎在他胸膛,却发出金石碰撞的一声,只能无力地弹开,在帐间弹了几下,疲软地躺落在床铺间了。
雪雪不知他误认,他正将妻子柔软的大腿握住抬起,将脸凑过去,只把挣扎的勾起看作是引诱,无底线地投入温柔乡,本该是无暇顾及其他的,只是听见那清脆一声,随意瞥了一眼,谁知这一眼就更叫他心软骨酥,一寸寸去捉宋沅的手,要将他的指缝也占满。
他身上的东西褪下来,阿沅都留着呢。
他还以为再相见,阿沅会一边哭,一边责骂他,罚他不许亲近,骂他是笨蛇,不许进屋,却没想到阿沅只是哭,身体变得那么软,那么顺从,浑身都泛着红粉的颜色,却好像又很害羞似的蜷缩。
他这段时日倒是看了一些名家典籍,例如御夫术之类的,当下想到一句很应景的话。
小别胜新婚。
原来是这样,人类还真是有智慧,阿沅的确就像新婚一样害羞,非常可爱,非常动蛇。
雪雪更受了鼓励,热切地注视着人族妻子用比之任何猛兽都孱弱的牙齿吮咬自己的胸口,任凭他的指甲去抓挠自己的臂膀和肩背,留下微浅的齿痕和爪印,甚至怕他咬得酸痛,刻意放松身体,放纵他所理解的阿沅宣泄着这些时日积累的担心不满。
宋沅却绝望。
一击不成,还被镇住两只手,他也再积不起力气,只能无助地、混沌地仰面,酥麻一直蔓延到指尖,无止地陷入情热的漩涡。
这就是他的命数。
欲叫他放荡舒展,情却令他痛苦蜷缩,药性叫他分不清真实虚幻,朦胧中仿佛还在那座终年风雪弥漫的雪山上,静谧的小屋里间或只有万年木烧响的噼啪声。
他蜷在雪雪怀抱里,望着那座小屋时,只觉得是从未下过山的人蛇喜爱小天地的模样,便依样学样建了自己的住所。
想来是启蒙了,不再像未开灵智的野兽一般,对人族的文明有了向往。
宋沅便拍拍他的手臂,让他将自己放下。
人蛇却比他小心,游弋近了那一圈不知名的花草丛中,风雪不再肆意落下,他才轻轻地将人放下。
洁白的尾巴尖轻轻勾了勾人族温软的手心,又在被捉住的前一瞬羞怯地撤走。
气候太冷,宋沅甚至没怎么感觉到,还以为是错觉,他伸手推开门,下一刻就失笑。
原来雪雪不懂木构,只是按着自己的理解和木屋的外观搭了个空壳,里头虽被他清扫得一尘不染,但还是空空荡荡。
宋沅仔细摸了摸木屋的墙壁,竟没有什么木刺,也不怎么扎手,说明造物者制作得很精心,为了搭起来,还无师自通了一些技巧。
与他这个被放逐抛弃之人不同,雪雪是崭新的,对一切都富有好奇心,渴望新鲜的东西,因为喜爱小天地里的景象,甚至手作了一座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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