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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幻觉？&rdo;我吃惊地问，&ldo;董枫在那间长年上着铁锁的病房外看见的景象是幻觉？那晚上下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大雷雨，她看见那间黑屋子有了烛光，烛光下有一个正在梳头的女人。

她保证看到的一切绝对真实，用幻觉来解释恐怕太简单了吧？&rdo;

吴医生对我的固执有点惊奇，他挥了一下手说：&ldo;我的大作家，人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真实这个道理你懂吧。

想想那间病房，几起病人自杀的事件凑巧都发生在那里，后来这病房就闲置了，长年锁着，这就给人的心理上造成了阴影。

经过那病房，有时不禁要记起死去的人，单玲，唉……&rdo;

这段话说到后来，吴医生有点自言自语。

见他怅然的样子，我问道：&ldo;单玲是谁？&rdo;

吴医生怔了一下，&ldo;单玲？你怎么知道单玲？&rdo;他莫名其妙地反问我。

我说，你刚才不是提到单玲吗？我想她就是在那间病房里自杀了的病人之一。

吴医生这才如梦初醒似的点头。

&ldo;哦，哦，是她，最后一个在那间病房里死去的病人，已有三年了，哦，三年了。

从那以后，那间病房就闲置了。

&rdo;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ldo;闲置了，并不是因为那病房死了人，而是因为漏雨，你知道，这些房子都已年代久远了，雨水从楼顶浸下来，没法解决，那屋里始终散发着cháo气。

&rdo;

我摸出烟来，递给吴医生一支，点燃以后，我问：&ldo;单玲多大了？&rdo;

&ldo;十九岁。

&rdo;

&ldo;死前病情严重吗？&rdo;

&ldo;精神分裂，常陷入恐惧中。

&rdo;

&ldo;她留着一头长发吗？&rdo;

吴医生跳了起来，惊恐地望着我说：&ldo;你，你怎么知道？&rdo;

我说是董枫看见的。

前天夜里，那病房里有了亮光，一个长发的女人坐在里面梳头。

&ldo;那怎么可能呢？&rdo;吴医生的声音有点失控，&ldo;我不是给你说过了，那是董枫的幻觉。

单玲已死去三年了，你难道相信有死而复生的事吗？一个人发生幻觉是常有的事，我想董枫以后会明白过来的。

&rdo;

我的心此时狂跳起来。

吴医生至少隐约证实了董枫的所见和三年前的死者是一个人，并且，我知道这不是董枫一个人的幻觉。

我尽量镇静地说：&ldo;其实，黑屋子里出现恐怖景象，最先告诉我的并不是董枫，而是一个陌生人。

&rdo;

我将前天晚上发生在我这里的奇怪事件告诉了吴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