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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他那折为三迭，坐在屁股和沙发垫之间的尾巴的机械关节，也咯登咯登地阵阵作响。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自言自语般地说：&ldo;主任，那我走么？&rdo;

听来像在请示我，其实分明地是在要求我注意到他的存在，挽留他。

我才不挽留他呢！

我说：&ldo;你走吧！

&rdo;‐‐仍不看他。

他却赖着不走。

又讪不搭叽地说：&ldo;时间还不算晚，反正我回家也没什么事儿，再坐会儿。

&rdo;

我不接他的话茬儿。

目光也不离开电视屏幕。

并将电视消了声，只看画面儿。

而从他坐的角度，是看不到电视屏幕的。

而他那一杯xo，已经饮光了。

室内一时就很静。

大约过了半小时，但听他小声说：&ldo;我可以再来半杯么？还要xo。

&rdo;我说：&ldo;没人侍候你。

&rdo;他沉默片刻，怏怏地嘟哝：&ldo;那就算了。

我自己懒得起身。

&rdo;我装没听见，不予理睬。

又过了半小时，他言不由衷地说：&ldo;我看我还是走的好。

&rdo;‐‐语调由怏怏而悻悻了。

我说：&ldo;我看你也还是走的好。

&rdo;

于是他就笨拙地站了起来，缓慢地向门口转过身，刚迈出一步，却收回了脚，仿佛不经意间想起了似的说：&ldo;哦对了，主任，你顺便把这个也签了吧！

&rdo;

他从兜里掏出一页折了几折的纸，迈着巨熊似的步子走向我，将那页纸递至我面前。

肩负鳄鱼尾巴的沉重，使他在室内的行动姿态总像九旬老妪。

我问：&ldo;这是什么？&rdo;

他说：&ldo;就是那个那个……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rdo;

我展开一看，是一份电脑打的证据书。

字不多，但极大，寥寥的几行，清清楚楚地阐明他对&ldo;义尾厂&rdo;合法拥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原来老家伙的目的在这儿！

&ldo;我的名字，我已经签上了！

你的名字，早晚也得签上。

我想还是立个证据好。

免得以后纠缠不清是不是？&rdo;

已经答应了的事儿，拒签是寻找不到正当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