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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方容在安西祥把药端过来的时候趁机让开了身位，正中淑妃下怀。

她伸手接过安西祥手中的碗，在安西祥把方冀扶起来的时候，对着方冀柔柔一笑，才缓缓坐下，一边垂首从药碗中舀出一汤匙药汁，一边语带后怕地说：&ldo;陛下，您可千万不要再吓清婉了。

&rdo;说完她抬脸一看，方冀的视线堪堪从方容的脸上挪开。

她的笑容不由一僵。

方容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他见淑妃是要一口一口的把一碗药喂给方冀喝，于是心急如焚。

他根本没有在意方冀的眼神，也没有在意淑妃的表情，只在两人话茬一落下的当口，得了空闲他就又重复一遍：&ldo;陛下，微臣府中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rdo;

方冀终于不能再当做听不见，他的表情渐渐冷下来，本来就发白的脸色更显得难看。

他的唇闭着，淑妃拿着汤匙的手举在半空，已经有些微微发抖，直到他亲手拿过药碗，利落地一饮而尽。

任谁都能察觉到天子的情绪微妙，御书房的气氛忽然沉寂了。

而唯一能缓解这种气氛的那位……

正打算溜出御书房呢。

&ldo;二哥。

&rdo;方冀出声道：&ldo;你前些日子一直不大高兴，最近却好多了，烦心事已然解决了？&rdo;

方容一愣，他不由回首去看方冀。

方冀又说：&ldo;朕登基后，你我还未曾好好谈一谈心，不如今夜我们对弈一局，再抵足而眠。

&rdo;

方容透过窗户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太阳才刚刚升到正空，现在就计划起了晚间的事，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可看方冀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安西祥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带着御医们依次退出了御书房。

两扇门闭合的最后一刻，方冀说：&ldo;二哥，朕登基后，你愈发不爱笑了，如今我想瞧你笑一笑，可好？&rdo;

方容在门fèng里看见一双充满震惊的眼睛，回过身来又看见淑妃一脸复杂的表情，他叹了口气：&ldo;陛下，微臣笑不出来。

&rdo;

方冀却笑了：&ldo;最近朕有时想，你究竟还是不是朕的二哥。

&rdo;闻言方容一惊，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让他给出回应，因为下一句话很快从方冀的嘴里跑出来：&ldo;仅仅去了一次边塞，竟能令人变化如此之大吗？&rdo;

&ldo;若当初，若是当初……&rdo;

良久，他说：&ldo;二哥，我不想看见你了。

&rdo;

方容怔了怔。

&ldo;二哥，你离开京城吧。

&rdo;方冀一脸平静地说：&ldo;待二哥何时想要回京，便何时回宫与我相聚。

&rdo;

这没什么不好答应的，方容把袖袍里的东西捏紧，点了点头。

淑妃捧着药碗，站在床榻旁一动不动，直到方容出了房门，回身关门时才看到她往这边瞥了一眼，复又转过脸，不知道对方冀说了句什么。

&ldo;王爷。

&rdo;安西祥就站在门口，方才震惊的模样早就消退，此刻还是一脸恭敬顺从，弯腰道：&ldo;王爷的马已备好。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