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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ldo;聂美人！

&rdo;林公公连忙上前扶她，聂无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再也动弹不得。

腋下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扶起，萧凤溟把她抱在怀中：&ldo;没事的，聂将军一定会挺过去的！

&rdo;闷

聂无双浑身打颤，一声不吭地推开他踉跄扑入屏风后，只见软榻上聂明鹄脸色雪白，双目紧闭，在他胸前裹着一条已经被血染红的绷带。

&ldo;哥哥……&rdo;她想要走过去，却又浑身动弹不得。

这是大哥，她唯一的大哥啊！

颤抖的手伸出，却仿佛遥不可及。

她咬了咬牙，终于逼着自己挪到了榻前，颤抖的手抚过他俊美的眉眼：&ldo;哥哥……&rdo;

&ldo;聂美人，御医说聂侍卫失血过多，只要今夜不发烧，明日能醒来就能挺过去。

&rdo;林公公在一旁轻声劝慰：&ldo;聂侍卫英勇，一定会没事的！

&rdo;

聂无双只是默默流泪，再多的泪水也冲不掉她心中的滔天的恨与悔，她不应该把哥哥从京城中叫来。

是她！

为了自己让大哥带着云乐公主来东林寺。

要是他不来的话……

聂无双只是抽泣，神色凄惶得连一旁的林公公也为之恻然。

&ldo;聂美人？……&rdo;林公公试着叫她。

聂无双却纹丝未动，手忽然碰到袖中的念珠，像是一位失足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糙，她慌忙捏在手心。

&ldo;哥哥，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从秦国唤回应国，也不该为了自己让你带着云乐公主来到东林寺，我更不该为了自己在宫中的前途，让你去讨好云乐，让你做不喜欢做的事……&rdo;她贴着他的耳边喃喃地说，泪水滴在他的脸上，她的心痛得连灵魂都要跟着尖叫。

她跪在榻前，开始慢慢念诵经文。

在东林寺中几日，她已经诵读完了《金刚经》，一字一句在眼前展开，闭上眼，泪水却止不住流下，即使她憎恨这个世道，憎恨神佛虚无飘渺的慈悲，她宁可为自己的哥哥，在这一个晚上相信这天上有神迹。

萧凤溟看着昏黄的灯火下，那女子哭着念着经文为兄长祈福，她头发凌乱，有些许已经披散在羸弱的肩头，她卑微的弯腰，泪水从脸颊滑落。

他从未发现她连哀伤都美若天人。

林公公想要上前再劝，萧凤溟冲他摆手，示意退下。

殿中寂静无声，聂明鹄的胸膛慢慢起伏，像是睡了一般安详。

萧凤溟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更漏滴答，枯燥又催人欲眠。

天终于渐渐亮了，聂无双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在眼前掠过一道清晨晨曦的时候，她终于抬头看着榻上的聂明鹄。

&ldo;哥哥，你醒醒……&rdo;她的手抚过他的额头，脸上带着笑，泪却止也止不住：&ldo;哥哥，该醒来了……&rdo;

许久，许久，聂明鹄终于睁开眼，他叹了一口气：&ldo;我睡了多久？&rdo;

聂无双涕泪交加，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抱着他，放声大哭：&ldo;哥哥，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