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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旁边两个女戏子穿着淡黄蝉纱，连辱房肚脐都隐约可见，一边一个替巴夏礼打扇，嗑爪子，浪声嗲气连说带唱取乐子。

对面小沙发上坐着胡世贵和蔡应道两个凑趣儿，也都笑得满面红光。

&ldo;嘿！

索沙，你回来了！

&rdo;巴夏礼见他进来，笑着喊道，&ldo;我连昆曲也听懂了！

这真是无与伦比的艺术，我要写信告诉我的姐姐‐‐这里有一种音乐的节奏美，完美无缺的天籁之音加上这种感人心肺的抑扬顿挫，像蜂蜜浸透了的橄榄，把我的灵魂都融化在支那的音乐里啦！

&rdo;

汤姆把雨伞和帽子放在茶几上，看了看几个人迎逢的笑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ldo;你们出去！

&rdo;又对蔡应道补了一句，&ldo;你和胡，到里边空客房等着，我有话问你们！

&rdo;几个人方讪讪退了出去。

巴夏礼坐直了身子，看着汤姆的脸说道：&ldo;出了什么事吗？&rdo;

&ldo;告诉我，巴夏。

&rdo;汤姆坐了沙发，一脸庄重道，&ldo;是谁绑架了葛花小姐，现在又扣押在哪里？我要求你把真实情况告诉我！

&rdo;

&ldo;你‐‐要求？&rdo;巴夏礼冷酷地一笑，&ldo;以上海总领事的身份？&rdo;

&ldo;对，我要求。

随便你怎么说！

&rdo;

巴夏礼不安地耸了一下肩，汤姆的眼神有着一种无可回避不可抗拒的神气使他震慑：&ldo;我所能够告诉你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我事前既不知道，也不曾指示过任何人绑架那女人。

这纯是他们中国人自己的事。

&rdo;他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放松了一些，&ldo;你为什么不去问一问蔡和胡？嘿！

这两个流氓！

&rdo;

&ldo;而这两个流氓受你的保护。

&rdo;汤姆冷冷说道，&ldo;他们是为了一块银元就可以出卖灵魂的犹大。

你不怕他们出卖你？&rdo;巴夏礼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ldo;我不是耶稣。

我们英国是上帝，而你和我都是上帝的使者！

&rdo;&ldo;我不是和你交换外交辞令的。

&rdo;汤姆说道，&ldo;我只要放出葛花！

没有你的暗示和支持，即使伍绍荣他也不敢这样放肆大胆！

而如果你不肯告诉我，我要按照我的原则来处理这件事！

&rdo;

&ldo;你在威胁我！

‐‐在异国土地上，在中国的人海包围中，血浓于水的两个英国人决斗？&rdo;

&ldo;法国人有句话：决斗的双方总是朋友！

&rdo;

巴夏礼的脸色苍白，伤疤变得殷红发亮，霍地站起身来：&ldo;那好，很久没有这样的愉快了！

昨天，白齐文和华尔两个人来看我，送来两支枪‐‐他们发明了消音器，she击起来像谁咳嗽了一声‐‐&rdo;他拉开茶几抽屉，取出两支手枪，递给汤姆一支，自己留了一支，朝天花板上开了一枪，果真的声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