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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我耸耸肩，只好依他转过了身。

身后窸窸窣窣布料摩擦以及金属皮带扣碰撞的声音实在让我心痒难耐，刚想偷偷转头瞟一眼，他立刻严正警告。

&ldo;别偷看。

&rdo;

警察的观察力总是这么敏锐。

我悻悻地拿出了手机刷微博，等到他告诉我换好了，我才终于转过了身。

我生命中未曾见到的那个白起如今再度穿上戎装，像无数次梦中描绘的那样，穿越岁月，潇潇而立，站在我面前。

军绿色的制服笔挺妥帖地包裹着白起的身体，将常年锻炼出的肌肉都隐匿在军装布料下，更凸显得他修长清瘦。

浅绿的衬衫领口一直扣到最上面的纽扣，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喉结以下的部分。

纽扣经年而仍未失去熠熠的金色光泽，衣襟四粒一字排下，四个口袋各一粒，只是缺少了两侧的肩章臂章和衣襟前的领花，显得有点空荡。

白起低头戴上了大檐帽，几缕栗色的发丝不羁地翘在帽檐之外，他扬着唇角，澄然通透的琥珀色眼底覆着一片灿烂的星汉。

他笔直地站着，一样勾着唇角，却有什么地方与刚才那个穿着家居服的白起不再一样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ldo;你……&rdo;我轻轻摩挲着他胸口的布料，那里原本应该有一块写着白起姓名的软标。

&ldo;穿上这套军装的时候，你几岁？&rdo;

&ldo;二十岁吧。

&rdo;他皱眉想了想，&ldo;二十二岁就退伍回到警校了。

&rdo;

我想象着二十出头桀骜张扬的他，眉眼还没完全敛去稚嫩，但他的眼神一定是同样灼灼而坚毅的，严肃时嘴唇会抿得很紧，嘴角微微下撇，而在害羞或者微醺时，上扬的眼尾会晕开浅浅淡淡的绯红，就如同他此刻在我的注视下而泛红的耳廓那样。

在刚进部队的时候，他一定曾被严厉告知必须摘下耳钉吧？想象着那时候的他不服气却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来。

&ldo;你在笑什么？&rdo;白起好奇地问我。

&ldo;我笑啊，&rdo;我把脸埋进他的胸前，低着头掩饰住嘴角的弧度，&ldo;我的兵哥哥真帅。

&rdo;

他也笑了：&ldo;帅就多看两眼。

&rdo;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客厅的儿子听见。

&ldo;以前漏看了那么多眼，只看两眼怎么够？&rdo;我笑着，突然瞥到他军装下摆一个圆形的小补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ldo;这是你自己打的？原来你还会……&rdo;

我顿住了‐‐我忽然想起来，白起身上的同样位置，也有一个差不多形状大小的圆形伤疤。

&ldo;怎么弄的？&rdo;我抬头，看到他的眼神时明白了，&ldo;……不能问？&rdo;

&ldo;可以问。

&rdo;

&ldo;但你不能说？&rdo;

他敛着眼看我，无奈地笑：&ldo;我的部队性质比较特殊，你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