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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蝉回卧室换了睡衣,把包里的裙子藏进衣柜最深的地方,确保裙子不会掉出来之后,走到厨房门口,宁绍琴正在里面忙碌。
宁绍琴今年四十二岁了,但看起来依旧很年轻,虽然她的皮肤开始出现一些较为明显的皱纹,但身材保持得很好,穿着一身印花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宁绍琴走来走去的动作扬起来一点,像初夏白色的蝴蝶,翅膀很轻地扇动着。
宁知蝉看着她:“今天去约会开心吗?”
“挺开心的。”
宁绍琴像少女一样,有些羞赧地颔首笑了笑,“你也知道,你宋叔叔人蛮好的。”
宁知蝉脸上的表情不太明显地凝滞了一瞬,点点头:“嗯,那就好。”
宁绍琴在热姜汤里打了一个荷包蛋,倒到碗里,让宁知蝉端出去,她帮宁知蝉拿了勺子,又找出糖罐,往宁知蝉的碗里加了一勺糖。
“了了,在新学校感觉怎么样啊?”
宁绍琴坐在一边,随意地关切宁知蝉的生活。
宁知蝉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温度有点烫,水汽漫到宁知蝉的脸上,他觉得眼睛开始发潮发热。
“嗯,挺好的。”
宁知蝉平静地回答。
“那就好。”
宁绍琴笑了笑,“那是贵族学校,你宋叔叔知会了校长才把你的学籍转过去,机会难得,你得跟同学好好相处啊。”
宁知蝉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宁绍琴的声音。
她听起来有些犹豫地问:“宋叔叔的儿子也在那所学校里,你有没有跟他见过面啊?”
宁知蝉尝试着喝了一口姜汤,不小心烫到了舌尖,他的眉头突然有些局促地皱了起来。
“没有。”
宁知蝉垂着眼说。
“哦。”
宁绍琴轻轻叹了口气,“宋叔叔那个儿子娇生惯养的,小小的年纪,脾气却大得很,你宋叔叔也拿他没办法……妈妈都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呢。”
宁知蝉的手微不可见地顿了顿,好像心脏突然空悬了一下,产生了一种延迟的、茫然的痛苦。
用以掩盖不堪的遮布猝不及防地被掀开了,宁知蝉不得不遵照客观现实,将“宋叔叔的儿子”
和瞿锦辞的名字对应起来。
现在他身上还有瞿锦辞牙齿的咬痕,衣柜里藏着瞿锦辞付给他的嫖资,他被瞿锦辞亲吻吮吸的嘴唇还在轻微地充血发热,身上甜酒信息素的味道还没完全散去。
宁知蝉觉得瞿锦辞和自己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好,但也不清楚在床上接吻和做爱的关系算不算好好相处,所以没有说话。
他也不是不知道,宁绍琴之所以在提到瞿锦辞时如此烦恼和惴惴不安,是因为作为宋易勋的独子,瞿锦辞对父亲再婚的事情,态度实在算不上好,宋易勋也不得不顾忌他的态度,因此与宁绍琴谈婚论嫁的事情便一直被不轻不重地搁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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