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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答题。
这让人怎么答?
陈教谕看谢嘉琅有些踌躇,起身,想劝冯老先生换一道题,如果说刚才“孔子说”
那道题是偏题,那以标点为题就是故意为难了!
冯老先生虎着脸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嘴。
陈教谕只得坐回去,心里暗暗想,老先生去而复返,坚持要连夜考校这批被评为甲等的学生,包括谢嘉琅,他还以为老先生改了主意,没想到老先生会出这么古怪的题目。
众学官都觉得以一个无意义的圈为题目太捉弄人,不过畏于冯老先生威望,都不敢做声。
前堂安静下来。
灯火照耀下,少年郎肩背笔直,垂眸思索。
冯老先生面容严肃,冷冷地看着谢嘉琅,神情不见一丝欣赏之意。
陈教谕叹口气,挺直腰,正欲出言帮谢嘉琅化解尴尬,灯下的少年郎抬起头,两道浓眉,目光清正有神,拱手,答道:“圣人立言之先,法天象焉。”
《尚书》里说,天圆地方。
谢嘉琅将圆圈阐释成天象、天道,书中每篇段落前有一个圈,可以看成是圣人之言都合乎天道。
于是,书中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圈都有了含义。
他对出了冯老先生的怪题。
陈教谕等人面露赞赏,微笑点头。
只有冯老先生仍然沉着脸,冷哼一声,摆摆手:“去吧。”
谢嘉琅行礼,退出去。
他是最后一个被叫到的学生。
等仆役合上门,陈教谕看向冯老先生:“先生……”
冯老先生冷冷地瞥他一眼,道:“既然要由我这个老头子来做这个决定,那就听老头子的。”
众人无言以对。
长廊前人影晃动,得甲等的学生们站在一起说话,每人脸上都是洋溢的喜气。
谢嘉文也站在其中,看谢嘉琅走出来,笑道:“长兄出来了,我们是同乡,以后大家同去州学,一定要互相照应。”
大家点头说理应如此。
谢嘉琅神情淡然。
谢嘉文看着他,忽然反应过来,小声问:“长兄,你答完题后,陈教谕有没有和你说去州学的事,要你准备行囊?”
谢嘉琅摇头。
谢嘉文脸色微变,转头和其他人交换眼神。
陈教谕没提,那就是说,选拔去州学的学生没有谢嘉琅,要么是学官们没选他,要么是方才他的表现没得到冯老先生认可。
谢嘉文尴尬得脸通红。
谢嘉琅面不改色,朝他们道:“恭喜诸位。”
几人干笑,目送他回学舍。
一人疑惑道:“令兄既然被叫来,肯定也是甲等,为什么去州学的名单没有他?”
谢嘉文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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