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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姿势并未持续太久,书辞率先察觉不对,悄悄把头低了下去。
沈怿松开她,将那只手背在身后,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攥紧。
气氛略显得有些尴尬,她不自在的踮了踮脚,“那个……先走吧,万一一会儿我爹找过来就麻烦了。”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为了避免和言则他们撞上,两人又回到芒草丛间,沿着山道一路朝前。
沈怿在她前面开路,书辞跟在后面,抬头便能瞧见他的背影,宽阔的背脊挺拔如松,耳边的青丝随风而动。
身侧是茂密的草丛,已漫过膝盖,在春天和煦的暖阳下,像是洒了细碎的金粉,她走在其中,忽而茫茫然的想起那日上元里在馄饨摊内听到的话。
“是挺像私奔的……”
她极其小声的,自言自语。
山上没有农田,杂草更像发了疯似的生长。
书辞和沈怿走了一段才发现这附近竟是个坟场,从山腰至山脚都有数不清的墓堆,只是大部分葬得很随意,或是简陋,或是根本连个碑也没立。
如此地方,即便春天生机盎然,也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咋让回想起昨晚的经历,更让书辞觉得诡秘异常,特别邪门。
与她相比,沈怿镇定就得多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闲庭信步。
路是越走越迷,关键还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能够问一问的,书辞捏着包袱警惕的打量周围,就在此时,前面转角出现了一座荒冢。
说是荒冢也并不准确,因为坟堆周围有砖砌成的小房屋,用的还是白色大理石,瞧着很是讲究,墓前干干净净,似乎常有人打扫,周围种着几棵柏树,几株杨柳,都长得很旺盛。
然而说他是荒坟也有原因,这样的坟茔,墓碑上竟一个字也没有,而且墓墙还被人凿出了个大洞,看上去十分萧索。
“这个墓倒是这附近最像样的了。”
书辞驻足观看,“不过碑上怎么没有墓主人的名字?”
“这是无字碑。”
沈怿从她身旁走出来,负手在后,打量这座坟茔。
他是高高在上惯了,看什么都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墓主人要么是想效仿先人,是非功过,由后人来评;要么就是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看这四周的环境,怕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书辞正琢磨着他这句话,若有所思地环顾左右,冷不丁听见那坟茔旁传来沙沙的响声,茂盛的草丛内似有何物蠕动。
夜里的事历历在目,她当下如临大敌,疾步后退躲到沈怿背后,只胆战心惊地探了个头。
“怕什么。”
他微侧了头,语气间满是无奈与包容,“青天白日,难不成会见鬼?”
“这地方阴气重得很。”
书辞揪着他衣襟,仍咬着唇注视着草丛,“说不定有什么脏东西。”
话音刚落,那脏东西便慢条斯理地钻了出来。
定睛一看,是个年过花甲的老者。
对方抬头望了他们二人一眼,表情也淡淡的,提着一篓子的工具,埋头就开始修补那破了的洞。
想不到这里还会有守墓人,书辞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朝沈怿道:“看样子,昨晚上的风还挺大,连好好的墓墙都给吹倒了。”
他轻笑一声,刚欲开口,那老者忽然直起腰来:“这坟修得坚固,十多年了都没出过事,哪里是几阵风能吹得倒的。”
书辞正等他这句话,刚好能问下去:“那请问老伯,这墙是怎么坏的?”
提起这个,老人家面有愠色,冷冷哼道:“还能是怎么坏的,当然是遇上盗墓贼了!”
闻言,书辞和沈怿皆感到诧异。
“这儿……还会有盗墓的光顾?”
她不懂风水,但见此处荒凉无比,也不像是有什么王公贵族的大墓可令贼人垂涎的。
沈怿懒得拐弯抹角,比她直接得多,一针见血就问道:“这是谁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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