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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是望着他,眨巴了下眼,吐字清晰,“一个月。”
她这般望着他,昨晚他在脖颈上留下的痕迹一清二楚,再往下也可以看见锁骨下面的指痕,月陇西喉结轻滑,手便覆了上去,哑声道,“我看你是没睡醒……一个月哪个忍得?我帮你清醒清醒。”
他说着,手下便施了力道。
卿如是打开他的手,皱起眉,搂住他往他的脖颈处钻,低声撒娇道,“抱着我!”
“好好好……”
月陇西翘起唇角,边无奈地笑,边抱紧了她,心里已经笃定她没有睡醒。
睡醒的卿卿并不会这么黏人。
但是,这样的那样的,他都好喜欢。
“我问你啊。”
卿如是拿脑袋蹭他的颈子,又张口去咬他的喉结,就着那突突的圆亲了会,留下她的小痕迹后才继续用软糯的小奶音问道,“你觉得,我们是生一只男球球好,还是生一只女球球好啊?”
“……”
这样真的不是在勾。
引他吗?月陇西翻身把她骑在身下,哑声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再来一次更好。”
卿如是不满地扭来动去,月陇西覆身吻下来的时候她径直推开了,转而掉了个圈,骑到他的腰间,然后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低声说道,“问你话呢,你喜欢儿子还是闺女啊?”
“无法取舍。”
月陇西饶有兴致地逗她,“……不能都生吗?我都想要可怎么办?我就这么贪心一个人。”
卿如是摇头,“只能选一个。”
月陇西挑起左眉,复杂地思考了下,郑重道,“其实,我觉得都可以……只要是你愿意的。
你愿意和我有个孩子,我就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末尾几字,几近无声。
卿如是晕乎乎地,没听得太清,只晓得他说都可以。
她等了片刻,发现月陇西不再说了,才兀自说道,“我也都想要……如果生儿子,就可以教他舞刀弄剑,舞文弄墨,打小就可以是扈沽城里的小霸王,别家的小闺秀都喜欢他;”
月陇西的眉眼浮上笑意,他用舌尖抵了抵唇角,“那不就跟我小时候一样么。”
“唔……你小时候是这样?”
卿如是狐疑地问道。
月陇西“昂”
了一声,眸底隐约几分许久不曾见、兴许早被岁月磨去的桀骜,“我幼时顽劣不堪,且自命不凡,跟人打架喜欢把人家踩在脚底下,少年时拿剑拿枪,纵马闹市,跟崇文弟子发生口角,戳伤了他们,甩了一袋银子便走了,反正什么混账事都做过。
偏偏身份尊贵,旁的人没几个敢说我,所以愁人得很。
后来有幸去闯过天南地北,一些朋友在旅途中死去,又经历了一些事,便沉稳些了。
不过,骨子里的东西,有时候会不经意地显露出来。”
谁都不知道,向来自命不凡的他因少年时闯祸太多,被月氏狠心送入军营磨砺,那年他才十二岁,虽说是文韬武略,可沙场上向来不长眼,稍不留神就会送命。
身边的军官士卒都知道他是月氏着重栽培的苗子,对他多有照拂。
可后来有回军队吃了败仗,恰好那场他也跟着去了,亲眼见证了那次到底死了有多少人。
其中就有平日里对他多有照拂的士卒,末了也是为了护住他个小少主才送了性命。
他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倒下,脑海里回荡的竟然是幼时纵马闹市的景象,他明白世上无人不凡,既生于世,便是凡人。
那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人力有多么渺小,而自己曾经的顽劣有多么幼稚。
世人都为了自己愿意守护的东西拼尽全力去做好这个凡人,他却想要轻轻松松地做个不凡之人。
可笑之极。
再后来他静心在军营待了两年,十四岁的时候被老军师调去身边观学。
有场仗老军师忽发心疾,他只好临时上阵担任军师之职,白念谷和圆月城同时被敌军偷袭,派出的人都没有回来,后来消息传回,说是两队人马双双被困,必须立即派人前去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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