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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让我看看。”
他顿住,左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元灵不容置疑地融进了她的异种。
无人敢窥探的大手中,她的手指攥地极紧,近乎战栗。
他为了更方便,抓着她的后脑把一张凄白的脸抬了起来:“很适合你,但总待在异种里不太好。”
“没事。”
荇之摇了摇头:“我觉得很方便。”
他没有说话,领她去了房间。
不大的一个房间,地板上铺着厚实的绒毯,墙角立着九根枝的灯台。
一张罩着松针色帷幔的架子床,里面放着一个很眼熟的枕头:鼓鼓的,好像塞满了木棉花似的,枕头套绣着竹节与翠叶。
何咏曾经责怪过她这个习惯,说每日一觉醒来,她就像是个女鬼似的,全没有半点女娘的清丽。
但她偏是不用冰凉的玉枕。
他越过直挺挺拄在门口的何荇之,打开橱柜,拿出一支银镶宝石桃实簪,正要给她簪上,周劲来了。
一身宽大的白袍,隐约可见腹部裹着的厚厚的绑带,长发散披,形若疯癫:
“主君,赫尔利不缺守墓人,但南伐缺一个开拓者,请主君原宥下吏一次。
待建国大业完成,下吏赔他王喜一命又何妨!”
拓拔濂没有避着何荇之,簪好了,才回他:“用不着。
南狩用不着你,去赫尔利消一消王喜的火气就行了。”
“若无破界领域,徽州不一定——”
“寡人是不在了?”
他似笑非笑地问。
周劲猛地一叩头,说:“请主君宽宥。”
荇之凉凉地问:“《覆舟册》是你给三唐的吗?”
周劲头也不敢磕了。
她嘲讽道:“我看不是王家娘子缺一个守墓人,是耳山村缺一个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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