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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濂却拿扇柄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他:“把屏风撤下。”
绕是李隐想破了脑袋,也没料到这样一出。
那一双鬼火绿的瞳孔盯得他头皮发麻,他挥手让家奴撤了左右场的屏。
纵然左场的老油子都知道,拓拔濂已至。
也只当他不知蜀地风俗:不能来辞了便是,还顶别人的金笺,岂不是不丢人现眼。
不料他大大喇喇坐在一干孩子间,还要撤这象征“长幼有序”
的屏风。
不顶用的李鸣溪,竟真给他撤了!
李玄黎的小叔霍地站起来:“不知拓拔城主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来了解一下蜀地的风俗习惯,顺带认一认人。”
他摇了摇头,说:“李隐,你府上还有这样的人物。
昨夜,上半场乌昙院中抱着一个,下半场花柳巷中骑着一个,借你李家老宅的般若堂,堂中是供奉着观世音,台下藏着一口美人窟。
这样厉害的人物!”
李家老四眼若睁裂,骂道:“你血口喷人,拓拔濂你怎敢在李府造次!”
“四郎右边这位,便是贺家大郎吧。
且洵(贺舜,字且洵),不觉着脏吗?”
贺且洵摇了摇头,说:“我事先不知道,拓拔城主不如容后再议。”
“议什么?”
他声音不大,但竟是每个人都能听见,以至于满座鸦雀无声:“达枯已经去了,你们若有心,宴后可以去坛秋园看一眼,且洵,把你小表妹领回去。”
“李隐,怎么不上菜?”
李隐低着头,说:“大人,您还有要发落的,一并发落了吧。”
他是见识过拓拔濂手段的,当日檀蕴丢了,他把徽州翻了个遍。
若非明达枯来报,人还是找不到。
檀蕴是何人?再不济,都是一个六阶的灵人。
何况他有属卫,又碍着北人来回徽,蕴曾是十方城人,他又拨了一个七阶的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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