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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辉把玩着皇后腰上一枚玉佩,嘴角含笑,安静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笑意缓缓敛去,忽然又轻声开口,话中带了几丝微不可查的彷徨无措:“母后,你说他会喜欢我吗?他会不会不愿意当驸马?”
皇后听得一阵心疼,她的女儿何曾这样患得患失,惶恐不安?她忽然理解了皇帝昨晚的愤怒,若将来有人让暖暖伤心,恐怕她会跟皇帝一样,不放过那人。
她心里暗叹一口气,嘴中含笑道:“母后的暖暖这样好,天底下有谁不喜欢?有谁不愿意当驸马?你只需记得,你是大衍皇帝唯一的女儿,你的身份,是尊贵无匹的公主,足以配得上天下任何一个人。
所以暖暖,做好自己就够了。”
“做好自己……”
褚清辉咀嚼着这几个字。
“不错,随性而为,做你自己。
谁也不能够叫你受委屈,也不必为别人受委屈。
否则,母后就要伤心了。”
褚清辉忙道:“母后放心,我一定不会委屈自己,叫母后伤心。”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如此,你不必去想神武大将军喜不喜欢你,因为母后知道,他一定是喜欢的。”
褚清辉欢喜道:“真的吗?”
“真的。”
皇后肯定道。
褚清辉面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跟皇后说了几句话,她就有点坐不住了。
“怎么,还有别的事?”
“我叫先生从宫外给我带几只纸鸢,还没跟他说想要什么样式的,现在想到了。”
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好气道:“才说要人家做你的驸马,现在就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褚清辉摸摸额头,不好意思地在皇后怀中蹭了蹭。
皇后无奈笑了笑,“去吧去吧。”
“谢谢母后。”
褚清辉起身行了一礼,笑盈盈跑开了。
眼下时候不早,含章殿的武课已经结束,闫默正要离宫,远远看见方才跑走的人又向自己走来。
“先生!”
褚清辉快步走到他面前,笑眯眯道:“幸好赶上了。”
“怎么?”
闫默驻足问她。
“之前不是请先生给我带纸鸢么,现在想到要什么样式的了,我想要一只老鹰,要这么大。”
她一边说,一边极力张开双手,试图比出一个很大很大的架势。
方才一路赶来,许是赶得有些急了,此时她面上带着几丝红潮,双眼却是亮晶晶的,含着不可忽视的殷切期待,加之手上孩子气的动作,更显纯真娇俏。
现下她的模样,与今日早前频频走神不同,又跟往日的拘谨也不一样,似乎更加随性,也更加……亲昵?
闫默说不准那是什么感觉,他与人打交道的时间,远比不上跟兵器打交道的时日,在和面前的粉团说上话之前,他在京城中数年里所说过的话,都没有这一段时间多。
他判断不出如今的情况是好是坏,但至少不令他讨厌,甚至,或许还有些别的情绪,却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他又看了褚清辉一眼,似乎是为了记住她手中比出的大小,才点点头:“好。”
褚清辉满意地收回手,想了想,又说:“若找不到那么大的,小一些也可以,只要是老鹰的就行,谢谢先生啦。”
“无事。”
闫默道。
他以为两人就此应该分道各走各的,但行了一段,这个小身影却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
他的步子迈得大,跟着的人不得不连蹦带跳,才能一直缀在身边。
发现了这点,闫默在意识到之前,已经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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