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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眼,攥着栗姑那瘦骨嶙峋的腕,承诺道:“我一定不会饶过那些恶人的。”
栗姑艰难地露出个笑来,点了点头。
看着她喝完药睡去后,云乔随即起身更衣梳妆,往紫宸殿去。
这几日,裴承思让人赏了不少东西过来,可也不知是事务繁忙,还是有意无意躲着她,始终没再来过,也没有给她想要的消息。
若是先前,云乔兴许会配合着装傻充愣,但在这件事情上,她实在做不到。
在紫宸殿外等候了好一会儿,总算得以见着裴承思,云乔依旧没生出退意来,开门见山道:“那日的事情,可查出什么了?”
兴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咄咄逼人的缘故,裴承思听得皱起眉来:“我知道你心急,可此事干系重大,并不是日就能查清的。”
“等陈太傅理出个章程来,自会给你答复。”
从前,云乔兴许会对这话深信不疑,可如今却是忍不住猜疑,下意识地反问了句:“如若查出此事与平侯府有关,你待如何?”
这话问得诛心,像是怀疑他会偏袒一样。
云乔也知道此言不妥,可裴承思这几日的有意回避,着实叫她积攒了不少火气。
果不其然,裴承思听了这句质问后,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云乔已然看出他的不满,但她实在厌烦了兜圈子与来回试探,索性彻底将话问了个明白:“你会为着所谓的大局,将此事压下来吗?又或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云乔,”
裴承思叫出她的名字,厉声道,“纵然关心则乱,也不是你御前失仪的理由。”
云乔不躲不避地同他对视着。
她撕破了这两个月来端庄守礼的伪装,眉眼间透着股倔劲,像极了从前,仿佛不要到一个答案决不罢休。
裴承思被她看得恼怒起来,索性道:“你既有此一问,想必心中早就有定论,何必还非要我说?纵然我说不会,难道你就会信了吗?”
云乔定定地看着他:“只要你敢说自己从没那样想过,我就信。”
她天生一双笑眼,原是再讨喜不过的,可此时眼中却再没半点笑意,眸子亮得惊人。
裴承思甚至能从她眸中看见自己的身影,对着这样的视线,他说不出违心的话。
因他的确那样想过。
平侯势大,便如一棵有不少年头的老树,根系早就深深地埋在了朝野之中。
想要将他连根拔起,绝不是什么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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