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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的乐曲吟唱声传来,待到了晚间,可想而知会是何等的热闹。
明归澜又往远处偏僻之地指了指,“找的宅子在那里,是一处旧宅,外面看着尚好,里面却已荒僻,我命人改的更破旧了些
,又找了损毁的佛像,将里头布置的与当年那破庙一般,只是到底隔了多年,我记得不甚分明,只能有个大概模样。”
薄若幽定了定神,“无碍,现在便去吧。”
明归澜的马车在前引路,霍危楼和薄若幽的马车跟在后面,寒风从帘络缝隙中涌入,令薄若幽双手冷冰冰的,而越是靠近
明归澜置办的宅子,她心底的惊悸之感愈盛。
霍危楼有心为她暖手,可她却将手从霍危楼掌中抽了出来,“待会儿先让我自己进去,无论发生什么,侯爷莫要管我。”
她此刻不需要霍危楼的安抚。
在她心底,四岁的薄兰舟永远的留在了那个长夜,现在,她也要回到那个绝望又充满恐惧的地方,她应该惊恐无助,她应
该孤立无援。
马车停下时,薄若幽容色冷凝,难以抑制的紧张令她背脊发僵,她不靠霍危楼的搀扶下了马车,望着眼前半旧的院落,稍
做准备,便跨进了院门。
霍危楼落后几丈,缓步跟着她。
院子里雪地斑驳,杂草丛生,正对着的堂屋门窗皆破损倒地,此刻几个黑幽幽的窗洞呼呼灌着寒风,薄若幽缓步走到门前
,一眼看到了屋内倾斜的佛像。
佛像的底座坍塌,佛像身上也朱漆斑驳,地上尘土铺地,梁上蛛网成结,而四周挂着的明黄帷帐脏污破损,薄若幽依稀能
听见暗处有老鼠的窸窣声。
明归澜是用足了心思的。
可薄若幽望着眼前场景,除了心悸之感外,脑海中并未想起更多,她迈步进屋,目光四扫之时,一眼看到了西侧窗下的矮
柜。
矮柜齐腰高,柜门紧闭,在其上方,寒风扬起几片破旧的帷帐,晃晃悠悠的起落,薄若幽慢慢的屏住了呼吸。
那日的天气与今日一般寒冷,天色比现在更黑,窗外同样寒风呼号,一对四五岁的姐弟,好似货物一般被扔在地上。
她们被下了轻微的迷药,凶手看见昏睡的他们,找来备好的绳索将他们手脚绑住,而就在几个月前,一个年纪更大两岁的
男童因他自己的疏忽,从这里逃掉了。
绳索绑的颇为牢靠,凶手嘲弄的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地上太冷了,冷的这一对姐弟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四岁的弟弟本就体弱胆小,此刻开始压抑的啼哭,姐姐纵然恐惧,求生
的本能使她想着如何逃脱。
薄若幽目光逡巡,一眼看到了地上与尘土堆积在一起的碎瓦片。
对,瓦片,姐姐蜷缩着摸到了瓦片,在黑暗中笨拙的割断了绑着二人的绳索,门关着,外面是漆黑的夜色,呼号的寒风中
或许藏着鬼魅,只消出门,便要吞吃了他们。
然而不能不逃,歹人会回来,她们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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