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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府上能拿得出手的两个姊姊,皆是姨娘所出,且婚事都定下了,也没什么再吹捧的必要。
唯一一个自个儿亲生的,叫她怎么夸?难不成还能说一句,“安北虽旁的不行,枪倒是舞得漂亮,得空叫她舞一段来看看。”
好在那些个夫人们卖弄也是有个限度的,到了母亲这儿,看在定远侯这封号上,也会心照不宣揭过这一茬,改口道:“侯爷夫人好福气,世子和二公子皆是少年英才,果真教子有方。”
自打我稍大了些,回回哪家设宴都是这般。
是以我为着母亲眼不见心不烦,早在她们刚刚开始之时,便溜了出去。
冬日里日头落得早,这个时辰已是斜斜挂在天边,染出一片暖色的云来。
我沿着水流走,水上映着夕阳,金灿灿的。
走了没两步,迎面来了一人。
与我差不多的年纪,穿着一身霜色对襟半臂襦裙,艾绿描边,牡丹压纹,本是很素净的颜色,穿她身上却不单调,反而清新脱俗,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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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起这人是哪家小姐,贸贸然认错了便有几分难堪,便就停在原地。
她望见我时,却是显然僵了一僵。
而后见她吩咐了旁边的婢女两句,提起裙边上了石阶,朝我而来。
她行至我身前,试探地问了句:“是秦家妹妹罢?”
我心下几分疑惑,这人方才的表现,分明是识得我的,却又如此发问,令人费解。
饶是这般想,我还是点点头,开口道:“不知姊姊是?”
她面上神色有些复杂,“贺南絮。”
我又点点头,“原是贺姊姊。”
心里却道,果真是与贺盛一家的,脾气都有几分古怪。
她犹豫了又犹豫,问道:“不知妹妹可喜佛经?”
我被这话问愣了。
佛经?母亲倒是誊过。
怎的,如今这上京各府上小姐,已不比女红书画一类,开始拜佛求经了?果真是我一年未回上京,赶不上风尚了。
许是见我表情惊诧,她垂了眼帘,笑着道:“没什么,本是想着我一眼见着妹妹便心下欢喜,是投缘的,正巧这几日费心抄了些佛经,若是妹妹喜欢,便做成书笺赠给妹妹。”
我这才明白几分,忙说:“我一见着姊姊也欢喜,既是姊姊所赠,什么都好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贺家姊姊生的好看,人瞧着也温婉,更何况她可是头一个说见着我欢喜的小姐,我自然要欢喜的。
她又抬起眼来望了我一眼,目光似是有些探究,马上便移了开,看着我鬓边,笑着叹了口气,“那便赠些别的。”
她抬手将发上一只玉簪取了下来,那玉簪看着成色极好,探手替我斜插在鬓后。
我伸手摸了摸,也未推辞,只说:“那安北谢过姊姊了。”
她柔柔道:“说起来,我确是长你近两岁的。
若是你不嫌弃,便认我做个阿姊可好?”
我自然是应下了的。
她领着我在院中逛了逛,一一解说着,诗文典故张口便是,偶尔见我一脸困惑,还会耐心细细讲来。
我心想着,这怕就是母亲求而不得的女儿了。
眼见着到了开宴的时候,我二人也逛了个大概,便回了席上。
贺家请的宴席厨子很是合我心意,我多用了一些,便看见母亲眼刀飞了过来。
只得用绢布擦了擦嘴角,真要小口小口吞咽,又没了胃口。
她们之间说话我是插不上什么嘴的,偏偏今日新认的阿姊坐的离我远,此刻也是忙着与旁人交谈。
我索性同怜薇说要出去透口气,提前离了席。
方才粗粗一逛,我将这地图记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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