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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说“别买产品,回家先放浴室,我给你消了毒再用。”
“噢。”
乔苑林连抿两下唇珠,“我自己会消。”
夜间气温很低,中央空调运转着,落地窗上凝结了一片水雾。
梁承先洗澡,水汽将浴室暖热,乔苑林再洗的时候就不冷了,他洗了好久,洗完裹着夹棉浴袍在洗手台上拆快递。
清洁,消毒,擦拭,免得梁医生挑毛病。
房子里安宁无声,梁承在书房研究论文,咔哒,他敏锐地从镜片后面觑向门口,冲推开的一道缝隙说“过来。”
乔苑林换了睡衣,披着小毛毯踩着绒毛拖鞋,走到椅边被梁承揽住后腰,轻晃着挨住扶手。
他看向电脑屏幕,写的啥天书啊,说“你在忙吗?”
“嗯。”
梁承本能地流露出一丝厌烦,“在写一篇论文。”
乔苑林抚上他的眉心,不必紧皱便充斥着疏离,气质这种东西估计是天生的。
陡地,他脑中一闪而过安德鲁的表情。
梁承拍了下大腿示意,问“要不要陪我一会儿?”
乔苑林摇摇头“不了。”
梁承颇感意外,把身段和颜面都抛了,请求道“小祖宗。”
寒毛仿佛炸起一片,乔苑林面露踌躇,不料一狠心再次无情拒绝“你自己写吧,我要先去睡了。”
梁承不勉强他,独自挑灯工作,背后的夜空劈了几道闪电,银白绽放成花,然后消逝在风雨里。
过去一个多小时,敲击键盘的指腹冻得冰凉,梁承终于摘下眼镜,关机起身。
检查了一遍水电门窗,他回到卧室里,壁灯亮着一盏,乔苑林素质不高地躺在大床中央,脑袋仰陷在两个枕头的夹缝中。
梁承轻轻上了床,寻思怎么把这人往旁边挪一点,忽然看见床尾榻上扔着的睡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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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侧躺着,睡梦中有人在拉扯他,睁开眼,是乔苑林正迷迷糊糊地拽他的手指。
他会意,兜住肩头帮乔苑林翻了个身。
已经后半夜,雨停了,五十二楼空寂无声,梁承尽量耳语,问“还要什么?”
乔苑林连动一下都没力气,嗓子黏得像吞了二斤汤圆,说“口渴。”
床头的水放冷了,梁承下床踢开地毯上的狼藉,去餐厅兑了热水回来。
他托着乔苑林的颈后抬高,喂水时禁不住笑了一声。
乔苑林掀起眼皮瞅他,睫毛湿漉漉的,暧昧的余韵中透着点好奇,又很困倦,一边瞅一边眨了眨。
梁承笑道“感觉在照顾患者。”
乔苑林喝完水躺下,闭着嘴巴超乎寻常的安静,梁承侧卧对着他,支着头,另一只手拍打在被子上。
默了会儿,梁承说“又不吭声了?”
可乔苑林很害羞。
一整晚都很害羞,他不肯发出声音,身躯柔软,性子那么倔,无论梁承怎么哄他、叫他。
眼前闪回了许多画面,穿着校服白衬衫的梁承从天而降般救了他,他们在旗袍店的小楼里,在七中和德心。
遗落在婚礼上的勿忘我最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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