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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身宽松的休闲棉麻衬衣,姿势放松地靠着椅背,书包和校服外套就放在脚边的矮凳上,看起来不像是遇上麻烦,更像是找人麻烦的矜骄贵公子。
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个中年男人,四十多岁,穿戴看起来不俗,就是脸色不大好。
中年男人的背后还站了四五个黑色西服的人。
对比起来,看不出到底谁占了上风。
见着楚天向带人在门口出现,林俞挥挥手笑道:“天向叔,这边。”
楚天向也是个极有眼色的人,当即挑了挑眉大步走上去道:“你小子怎么回事?说好九点就到我那儿。”
他敲了敲腕上的手表,继续说:“自己看看现在几点。”
“不好意思。”
林俞低眉顺眼,指了指对面说:“今天遇上这位焦老板,他很热情地想要留下我吃顿晚餐,我不好拒绝。”
楚天河站到林俞身侧,抬眼朝对面的男人看过去。
双方到底是什么路数大家心里都各自有点底。
尤其是焦老板,见着楚天向带来的人,脸色就更不好了。
楚天向:“焦老板,幸会啊,不知道您这样地位的人,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什么好聊的?”
孩子?焦老板暗道自己今天看走眼。
也怪老杨那个蠢货,色欲熏心。
焦老板并没有接楚天向的话茬,他看出来眼前这个小孩儿不简单,直接对着林俞说:“既然都是些明白人,你伤了我们这边的人,我们不予追究,这事儿就算了了如何?”
楚天向这才注意到林俞的衣服下摆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当即色变,低头问他:“受伤了?”
“没有。”
林俞摇头,看着衣服下摆的眼神明显带着一丝嫌恶,冷声开口说:“遇上一条疯狗,就是不太凑巧,天向叔你知道的,干我们木雕这行包里随身都带着工具,我一不小心给了人一刀。”
闻舟尧第一次把他带来俱乐部那天,楚天向就清楚林俞和一般同龄人不一样,自然也知道他平平无奇的描述中,有着怎么的惊险和果决。
他已经猜中了大半,只是没料到他能下得去这个手。
楚天向跟着面色不佳,冷笑着看着对面的焦老板意有所指,“既然是条疯狗,伤了就伤了,你要是自己受伤,我还怕你哥发疯呢。”
焦老板听着对面一唱一和,脸色一变再变。
看林俞的眼神简直像看一个神经病。
他很难想象这个在包厢里看起来还乖乖巧巧的小孩儿,能任由人尾随至小巷,最后又握着一把满是鲜血的小刀从黑暗中走出来,镇定自若地找到他们的人,让他们把人送去医院。
这他妈是寻常人能干得出来的?
焦老板就算一开始还存着这事儿不能善了的心思,这会儿见着楚天向,算是明白过来。
这小孩儿就是有恃无恐。
他也算识时务,说:“老杨既然已经住院了,我还是那句话,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焦老板。”
林俞并没有抬头,他一直用手上拿着的纸巾在缓慢擦手,仿佛那些洗掉的血迹还在上面,让他难以忍受。
擦得指节泛红,才抬眼说:“你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
焦老板脸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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