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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阳官寺。
灯盏烛火随风摇曳,竹简堆积成山。
喜望着竹简,久久未曾落笔批阅。
眸子布满血丝,整个人颇为疲惫,脸上则透着诧异与不解。
“喜君为何不落笔?是这文书有问题?”
说话的是泾阳县丞乐。
县丞为一县次官,仅次于县令。
铜印黄绶、秩四百石。
同时他们也是相当于人才储备,若是县令升级或者被罢免,便会由县丞接替掌管。
乐是喜亲自提拔上来的,精通秦律且能力出众,二人私交甚好。
“这是小泽乡的赋税簿。”
“小泽乡?”
喜扬起抹苦笑,轻轻颔首。
“便是那卓草?”
“嗯。”
“他莫非又来要钱?”
乐提到卓草就头疼,为修民圂申请两万钱。
关键是,喜竟然真的批了!
原因如何,乐并不清楚。
他只觉得颇为荒谬,真是一个敢申请一个敢批。
喜得祥瑞之功惠及,功过相抵,也算免去遭受哀牵连。
这两万钱批出去后,喜可不好向上交代。
免职不至于,却肯定会受到责罚。
“非也,他此次是送钱来的。”
“送钱?貔貅还能吐钱不成?”
喜将竹简递给乐,“汝看看便知晓。”
乐接过竹简,越看越吃惊。
他这真是看走眼了!
卓草不光将两万钱的空缺补齐,甚至还多给两千。
卓草献上五万石红薯,换了足足十五万石粟米,这事乐是知道的。
他现在富裕的很,堪称是泾阳第一人。
可乐没想到,卓草愿意把这两万钱还回来。
“倒是某看走眼了,这卓草确实有些本事。”
乐放下竹简,“他那草酒的确有些独特,初尝辛辣难以下咽。
可这几日不喝,却又心痒难耐。
喜君,不若再匀给些于某?”
“好说好说。”
二人关系好的很,倒也无妨。
况且喜也喝不惯草酒,他更好黄酒。
“吾听说其还有粉条,乃以祥瑞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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