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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人不怎么玩这东西,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林杳摁了几下打火机想把这烟花棒点燃,结果外面的风太大了,打火机的火苗还没窜出来就被吹灭了。
她拧了眉,沈郁白笑了声,手指松散地勾着塑料袋,捞过阳台上的椅子,垫着踩在了阳台的围墙上,预备跨过来。
林杳点烟花的动作一愣,往后退了几步,沈郁白已经翻过来了,两个阳台之间的那点缝隙对他来说似乎不值一提。
她问:“你过来干嘛?”
沈郁白没回这个问题,靠近她几步,跟她蹲在一起,挡风,然后低着眼漫不经心地说:“烟花这种东西得两个人一起玩。”
两个人的体温像是要缠在一起,构成这凉夜的唯一一抹暖意,除却风声,就只剩彼此的呼吸。
他转了转眼睛,微微歪着头,示意她:“再试试。”
林杳摁下了打火机,火苗窜得很高。
晚上11点59分59秒,凉风还在恣意地刮着,林杳觉得后脖颈很凉,但手里的火却极为炽热。
下一秒,火舌舔上烟花棒,呲的一声窜出了白色的焰火,沈郁白稍稍往后退开了些。
十二点到了,已经是第二天了,烟花棒赶在最后一秒被点燃。
沈郁白从袋子里拿了几根,凑着她的烟花引燃,忽闪忽暗的火光照亮少年眉眼,清隽漂亮的眼睛微敛,眼珠黑得剔透,倒映着她手里的火光,一下又一下地在他的眼睛里炸开。
林杳看着他轻轻耷下的睫毛、微抿的唇角、手腕上自己串的绿色手串。
她想起公园的那通电话,他说想要她回家。
烟花燃掉半截,即将熄灭,沈郁白想把自己的给她,林杳在这时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沈郁白。”
他的手往回收了下,把烟花棒捏得紧了一点,以为是她不想要,以为她下一秒就会说烟花放完了,生日没有了,她要回去了。
……他就只有这一个生日。
“如果能撑过下一年春夏,我就答应你。”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烟花终于燃尽了,只剩一根烧得干枯的棍子留在林杳手上,沈郁白手上的还在燃。
少女的发安静地被风吹起来,她低敛着眉眼,扔掉了手里的棍子,然后拿过他手里的那支,声音乍然变得轻:“不乐意就算了。”
几秒后,拿过来的那支烟花棒也灭了,视线变得昏暗,只有风还在吹。
沈郁白掏了掏塑料袋,又点燃一支,他捏着那根烟花棒,说:
“那就等明年夏天吧。”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但是已经有人开始盼望盛夏。
开始下小雪的时候,已经是一月末了,冷风刺骨,街道上空荡荡的。
林杳偶有一次在沈家的院子里看见了蜷成一团的野猫,她蹲过去用手指点了点,发现它的身体已经硬了,小猫还维持着蜷缩的状态,却已经被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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