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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朱翊钧那个小家伙也背过《论语·为政》,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二十而立,四
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即便是帝王,活到这个年纪,也渐渐意识到,许多事情非人力所能支配。
年轻时,他打压太监,拿捏群臣,把他们当做提线木偶,试图将天下权柄攥于自己一人手中。
到现在,他隐隐有了预感,有些事情大势所趋,即便是帝王,也改变不了。
每天上午陪着王妃说说笑笑。
他是个开心果,聊天、背诗,哪怕只是趴在娘亲怀里撒娇,王妃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整个屋子都是欢声笑语。
宫女端来煎好的药,王妃正搂着儿子说话,小家伙在他怀里撒娇,王妃舍不得放开他,便吩咐道:“放边上吧,一会儿再喝。”
宫女说:“一会儿该凉了。”
朱翊钧说道:“娘亲,我学了新的诗词,你想听吗?”
“当然想!”
朱翊钧说:“那你先把药喝了。”
宫女赶紧递过药碗,这次王妃并不拒绝,仰头便忍着那股子苦味咽了下去。
旁边有个小碟子,放着蜜饯。
朱翊钧立刻取了一颗送到王妃嘴边。
王妃就着他的手含了那颗蜜饯,朱翊钧一脸期待的问:“甜吗?”
“你喂给娘亲的,是天底下最甜的蜜饯。”
“那我也尝尝。”
他又拿起一颗,放进了自己嘴里,咂咂嘴,“甜~”
王妃问他:“你学了首什么诗?”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王妃捧着他的脸,问:“这是谁教你的?”
“大伴。”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朱翊钧歪着头想了想:“大伴说,这个人四十多岁考上进士,他很高兴。”
他想了想又说道:“长安的花儿好看吗?比御花园的还好看?”
王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但她知道,他儿子这一生,于这些美景无缘。
若他为君,就得在宫墙内呆一辈子,若他为王,封地就是他此生的归属。
下午王妃要静养,朱翊钧不打扰她休息,自己乖乖地到别处玩。
他也没什么好玩的,拉着王安在花园里捉迷藏。
朱翊钧在王府住了四天,嘉靖帝也没催他回宫。
裕王上疏想让世子再住二日,嘉靖帝也同意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有了儿子的陪伴王妃的身体也比之前好了许多,甚至可以下床走动,带着儿子在花园里转转。
王妃摸摸儿子的头,要是他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可是,住的时间长了,小家伙那股新鲜劲儿一过,就有些待不住。
一来,王府的确小了些,没有西苑玩得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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