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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昀听着,冷笑一声:“他便是纵火元凶也未可知。”
&esp;&esp;若非皇祖母交代,朔月便是被火烧成灰他也懒得多问一句。
不过那幅蠢样子,在牢里初见时像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傻子,言之凿凿地表示“守在皇帝身边”
,到头来竟然也能做出纵火逃跑之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esp;&esp;一个傻子,就此扔掉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又该如何对皇祖母交代……谢昀隐隐头痛。
&esp;&esp;活要见人,死要……死大抵是死不了的。
&esp;&esp;“去找。”
谢昀盯着跳跃的烛火,喃喃叹息,“真是麻烦……”
&esp;&esp;朔月背着裴玉言走了许久。
他不认得这附近的路,更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看着昏迷不醒的裴玉言,一时间头发都要愁白三根。
&esp;&esp;脚步簌簌,星光疏落,投下一群高低错落的影子。
朔月懵然抬头,便被数名官兵打扮的人团团围住:“你是何人?”
……大理寺?
&esp;&esp;手腕上的烧伤恢复如初,朔月悄悄盖上袖子。
这一番仓皇逃窜,丧服早被扯下来不知滚进了哪个角落。
&esp;&esp;如何对外介绍自己的身份——这是朔月目前面临的第一个问题。
&esp;&esp;——你好,我是来自长明族的不死者,陛下赐死我没有成功,派我来给先帝送殡守灵。
&esp;&esp;这实话怎么听怎么古怪,他自小被谢从清耳提面命,自然知道不能暴露自己永生不死的事实。
只是谢从清和谢昀也没有再给他额外的身份。
&esp;&esp;那侍卫是怎么称呼自己的来着?娈童,小狐狸精……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很好的夸奖。
&esp;&esp;朔月兀自沉思,那领头之人却没给他介绍自己的机会,而是挥一挥手,道:“带走。”
&esp;&esp;谢从清教他随遇而安,因此朔月从善如流。
在官兵架起昏迷的裴玉言时,他还试图礼貌地搭把手,旋即就被冷冰冰地瞪了一眼:“老实点。”
夜色灰灰。
&esp;&esp;狱吏问讯道:“姓名。”
&esp;&esp;审讯室相较深夜多了几分烛火亮光,却并不明亮,偶尔有风进来,人的影子和烛火一起晃晃悠悠,平白多出几分阴森。
朔月四下环顾,道出自己的名字。
&esp;&esp;有这个姓氏?狱吏道:“来这里做什么?与裴玉言什么关系?”
&esp;&esp;原来那少年的名字是裴玉言。
朔月心中咀嚼了几遍这个名字,诚恳道:“我是……先帝身边的随侍,去为先帝守灵。
路上走了水逃出来,在野外遇到了他。”
&esp;&esp;审讯之人目光微微闪烁。
&esp;&esp;把为先皇守灵的人拉出来审讯,若是有心人逮住,怎么也要落一个不敬先帝的名义。
严文卿却只在意自己的案子,闻言皱起眉头:“这倒奇了。”
&esp;&esp;气氛肃穆,朔月紧张地想,莫非……要刑讯逼供?
&esp;&esp;——他倒不怕什么,只是届时要如何解释转瞬之间如何痊愈的伤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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