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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科尔谢夫议员清了清嗓子&ot;在我们刻意要忽略某些显而易见的事实的时候，偏偏又把它们提出来，我可不喜欢这样但是这位…一先生……有没有合适的安全许可，证明他能够在场参与这样的讨论?&ot;悦石点点头，又露出了她的经典微笑，众多漫画家都曾试图记录下这样的笑容&ot;赛文先生受艺术部的派遣，在接下来的几天乃至几周为我描画系列画像我想，他们的理由是，这些画像将会具有历史意义，并可以从中创作出一幅官方肖像无论如何，赛文先生已经被授予了t水准金质安全认证，我们在他面前尽可畅所欲言同时，我也欣赏他的直率也许他的到来说明我们的会议已经临近尾声了那么，明天早上八时整，我们赶在舰队传送至海伯利安领空之前，在战略决议中心见面&ot;

人群立刻散去莫泊阁将军离开的时候朝我狠狠剜了一眼科尔谢夫议员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朝我望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无法言喻的好奇阿尔贝都顾问只是慢慢淡出了现在，除了我和悦石，房间里只剩下李&iddot;亨特一个人了他惬意十足地把一条腿搁在身下无价的大流亡前坐椅的扶手上&ot;请坐&ot;亨特说

我朝首席执行官瞥了一眼她已经坐上了宽大书桌后的座椅，点了点头我坐进先前莫泊阁将军坐着的直靠背椅子首席执行官悦石说道:&ot;你真的认为保卫海伯利安是个愚蠢之举?&ot;

&ot;是的&ot;

悦石竖起手指，轻敲着下唇在她身后，窗户无声地显示着无敌舰队的宴会已经进行到了白热的阶段&ot;如果你希望与你的……啊……人格副本重逢，&ot;她说，&ot;那么我们开展海伯利安保卫战，似乎也符合你的利益&ot;

我什么都没说窗户的景色切换了，显示出在熔融尾迹映照下依旧耀眼通红的夜空

&ot;你带画具了吗?&ot;悦石问

我拿出铅笔和小素描夹，此前我曾告诉戴安娜&iddot;弗洛梅说我没带

&ot;我们边聊边画吧&ot;梅伊娜&iddot;悦石说

我开始素描，先是以看似不经意、几乎有些不恭的手笔粗略勾勒出轮廓，然后开始悉心描绘脸部的细节那双眼睛激起了我的兴趣

我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李&iddot;亨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ot;约瑟夫&iddot;赛文，&ot;他说，&ot;你竟然挑选这个名字，真是有趣啊&ot;

我用快速而大胆的线条描画出悦石高高的额头和坚挺的鼻子

&ot;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人们都对赛伯人怀有戒心?&ot;亨特问

&ot;知道，&ot;我说，&ot;弗兰肯斯坦怪物综合症害怕所有穿着人皮又不完全是人类的东西我想，这才是机器人被宣布非法的真正原因&ot;&ot;嗯，&ot;亨特表示同意，&ot;但是赛伯人的确是完完全全的人，对吧?&ot;

&ot;从基因上来说是的，&ot;我说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记起了我在她卧病在床时给她读书的情形我想起了我的弟弟托姆&ot;但他们也是内核的一部分，&ot;我说，&ot;因此也符合&lso;不完全是人类&rso;这个表述&ot;

&ot;你也属于内核的一部分吧?&ot;梅伊娜&iddot;悦石问道，转脸正面朝着我我又开始了一幅新的素描

&ot;不完全是，&ot;我说，&ot;我能够在他们允许我进入的区域内自由穿行，不过这与其说是真正内核人格的能力，不如说是一切访问数据网的人都能办到的事&ot;她的脸从四分之三侧面的角度看起来相当引入注目，但是双眼从正面看起来更为炯炯有神我开始着手描绘从眼角处发散出的线条网格梅伊娜&iddot;悦石显然从来没有滥自接受过鲍尔森理疗

&ot;如果有可能保留一些秘密不让内核知道，&ot;悦石说，&ot;那么允许你随意介入政府理事会便是愚蠢至极实际上……&ot;她垂下双手，坐直了身子我捻开新的一页

&ot;实际上，&ot;悦石说，&ot;你有我需要的信息听说你能读取你的副本，也就是第一个重建人格的思想，是真的吗?&ot;

&ot;不是&ot;我说要捕捉她嘴角线条与肌肉复杂的相生相扣真是困难我尽了最大努力描画着，接下来，到了她强壮的下颌的部分，给她下唇的凹陷处涂上阴影

亨特皱了皱眉，瞥了一眼首席执行官悦石女士又把她的手指竖拢在一起&ot;解释一下，&ot;她说

我从画纸上抬起头来&ot;我做梦，&ot;我说，&ot;梦的内容同一个人周围发生的事情正好吻合，而正是此人，携带着先前的济慈人格植入物，&ot;

&ot;一个名叫布劳恩&iddot;拉米亚的女人&ot;李&iddot;亨特说

&ot;是的&ot;

悦石点点头&ot;那么先前的济慈人格，也就是大家以为在卢瑟斯遇害的那一位，依然活着?&ot;

我顿了顿&ot;那个……那位……依然还有意识，&ot;我说，&ot;你知道，他原始的人格本源已经被从内核中提取了出来，或许正是由他的赛伯体本身提取，并植入了拉米亚女士所携带的舒克隆环生物分流器&ot;&ot;说得对，说得对，&ot;李&iddot;亨特说，&ot;但事实是，你能够与济慈人格直接接触，并能通过这样的接触，同伯劳朝圣者们取得联系&ot;我快速画了几条粗线，给悦石的素描营造出深色的背景，以把它烘托得更为深沉&ot;实际上，我没法和他们直接接触，&ot;我说，&ot;我做关于海伯利安的梦，而你们的超光广播确认其内容和实时事件完全一致我无法和被动的济慈人格交流，也无法和它的宿主或者其他朝圣者交流&ot;

首席执行官悦石眨了眨眼&ot;你怎么会知道超光广播的事?&ot;&ot;领事告诉其他朝圣者，说他的通信志能够通过他飞船中的超光转送器中继讯息就在下山谷之前，他把这点告诉了大家&ot;悦石的语调中带着她步入政坛前多年曾任律师的意味&ot;其他人对领事的话作何反应?&ot;

我把铅笔放回口袋&ot;他们知道自己当中有间谍，&ot;我说，&ot;你曾对她们每人都说了这样的话&ot;

悦石朝她的助手瞥了一眼亨特的表情不置可否&ot;如果你和他们有联系，&ot;她说，&ot;你一定知道，自从他们离开时间要塞，准备下到光阴冢以来，我们再也没收到任何消息&ot;

我摇摇头&ot;昨晚的梦仅仅到他们到达山谷为止&ot;

梅伊娜&iddot;悦石站起身，走了几步，来到窗边，举起一只手，于是曩象变黑了&ot;那么你不知道他们中是否有人依然安在?&ot;&ot;不知道&ot;

&ot;在你上次的……梦中，他们状况如何?&ot;

亨特正以他前所未有的热切目光注视着我梅伊娜&iddot;悦石背对着我们两人，望着黑暗的屏幕&ot;所有的朝圣者都活着，&ot;我说，&ot;除了海特&iddot;马斯蒂恩，树的忠诚之音，他有可能遇害了&ot;

&ot;他死了?&ot;亨特问

&ot;两天前的夜里，驱逐者侦察艇将树舰&lso;伊戈德拉希尔号&rso;毁灭后几小时，他从草之海的风力运输船中失踪了但是朝圣者在从时间要塞下来之前，看见一个穿着长袍的身影在沙漠中跋涉，目标直指墓群&ot;

&ot;是海特&iddot;马斯蒂恩?&ot;悦石问

我举起一只手&ot;他们这么觉得而已他们也吃不准&ot;&ot;给我讲讲其他人的情况&ot;首席执行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