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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陈霆。

&rdo;声音猛得严厉起来。

陈霆被吓得一哆嗦，抬起头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串成线不值钱的从眼底滚出来砸在被子上，整个眼底都红成一片，&ldo;我……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rdo;陈晋深吸一口气，是真的没想吓他，赶紧缓了缓语气，&ldo;什么时候的事，这样有多久了。

&rdo;&ldo;从……从我那次运完货以后，就……就有了，但是我不知道王大可他们把毒品掺到饮料里给我，而且他们下的量很少根本不足以一次成瘾。

&rdo;&ldo;就是你拿给我检测的，那个椰汁？&rdo;陈霆点点头，&ldo;后来，后来我知道椰汁有问题，我真的没有再喝过，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有点……有点……可，可后来我也强迫自己去戒掉它。

但……但是身份差点被云姐识破那天，她给我倒了杯红酒，里面有大量提纯的□□，一次成瘾，就……。

&rdo;&ldo;为什么不和我说。

&rdo;陈晋一掌拍在床边的桌面上，声响大的惊人。

转脸又想到陈霆的身份背会识破多半是温晚的原因，而当初下令让陈霆去接触温晚，是为了套取更多的情报，谁成想温晚在大学期间曾和导师一起去美国进行过短期研究学习，好死不死就在贝鲁街道1121号。

医院临床研究学习不过短短三天，谁知道会和陈霆母亲过世的日子撞在一起，也是温晚有心，居然能留意那时候的陈霆。

而这些毫不起眼的细枝末节在先前的调查里都被忽略了，所以陈霆的身份暴露，陈晋多多少少把它归结到自己的疏忽上。

当年即使和云悠然有过什么，陈晋也是很小心不让云悠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身边的人，以至于最后他不告而别，云悠然最多也只知道他有一个小五岁的师弟。

当初他知道陈霆在海贸做卧底，提点师弟谨慎小心之余，也是极放心不会被云悠然识破他们间的关系。

如今看来，这世上无绝对。

&ldo;都怪我。

&rdo;陈晋神色微黯&ldo;不该让你贸然接触温晚。

&rdo;陈霆懵了会儿。

陈晋以前向来护着他，实实在在替他挡了不少父亲的教训，可这节骨眼上的事情谁能想得到。

&ldo;别啊，温晚见过我这事儿，谁也没能料得到。

&rdo;陈霆抽了两声，完全忘了自己的事儿还没交代完，就忙着先安慰人，&ldo;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早死在那帮王八羔子手里了。

&rdo;陈晋闻言瞪了他一眼，&ldo;什么死不死，你看看你现在满嘴说的都是什么。

&rdo;陈霆又被吓得噤声。

别看他这个师兄赤手空拳在警界闯出这些名声，其实家世好的不得了，256文学出来的怎么可能容得了他说这些粗鲁没有教养的话。

陈晋冷静下来，瞧他这苍白着脸垂着脑袋的样子，活脱脱一副耗子见了猫。

忍不住气恼，劫车冲锋的时候不是挺英勇的吗，怎么这时候怂了。

&ldo;我现在不和你算这些乱七八糟的账，等外伤内伤好差不多了，咱们回去慢慢算。

&rdo;陈晋抽回那张血检报告，撕烂了扔在垃圾桶里，&ldo;你只老实告诉我，知情后，你自己吃过几次毒品。

&rdo;&ldo;我……&rdo;这个问题实在难回答……他踌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ldo;我知道有毒瘾后，为了不耽误事情，自己吃过□□次吧……，但每次就只是小量的，我……&rdo;抿了抿嘴角，觉得最近药吃得太多了，舌尖总是缠绵着苦味。

陈晋只是安静的听着，半晌才道，&ldo;这次行动你确实有功，但是最后袭警劫车、欺上瞒下、往虎口里钻，功过相抵，不奖不罚。

&rdo;虽然说最初要当警察也不是为了那些什么劳什子荣誉勋章，可辛苦劳碌了两年，身上新新旧旧的伤一堆，到头来落个不奖不罚，难免有点失落。

&ldo;不要怪上面，这是我的意思。

&rdo;料到了……陈霆低头扣着手里的被面，说不出心底现在是什么感觉。

死里逃生的喜悦，身体破败的痛苦，面对亲人责问的无可奈何，还有一丝现在被按下功劳不赏的委屈。

以他在这件案子的作为，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前后遭的罪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一大帮子的前辈平辈才争先恐后的喊他&ldo;小功臣&rdo;。

即便他后来干的事儿是没脑子了点，却也属于无心之失，非是人力可控的。

不至于让上头如此苛刻，落到有功不赏的地步。

陈霆暗暗拿手扣着被面，忍不住吐槽。

他这个师哥是父亲的得意门生，行事作风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年张向宇带着陈晋做事，还不知道因为精细一些什么破小细节，按下多少功劳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