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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没有武器可用了,我开始用力挣脱,周远洋仍是死死地按着我。
也许是我疯了,才会冲着周远洋的嘴唇用力吻上去。
我感到他石化似的僵硬,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咬住他的唇角。
周远洋吃痛,闷哼一声,两隻手捏得我肩膀都要碎掉。
这甚至不像是一个吻,而像一次愤怒地啃咬。
也许是一秒鐘,也许是一分鐘或者更久——我们两个像被蛰到似的弹开,各退一步。
周远洋摸着前额,看起来就像在安抚自己,他的下唇肿起一块,不知道有没有流血。
我们好像都被这个吻吓到了。
我的两腿发软,有那么一瞬间,我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脸在烧灼。
周远洋碧灼的眼睛被睫毛覆盖,打下一片阴影,看起来非常困惑。
我又要张口道歉,但他伸出手掌,像是要我离他远一点。
「对不起!
」
我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什么,但周远洋向后退着,什么也没回答,无视着我一再的摇头和打断。
最后他带着那串也许被他捏痛了的钥匙,转身离开了。
噢,灾难。
我缓缓蹲下,一隻手撑住膝盖。
但我竟然在试图留住有关这个吻的记忆。
说来也是惭愧,在此之前,我没有和谁接过吻。
我幻想过,去吻一个人,应该使用多少爱意才足够,但这个吻,我却是用恨在发力,吓坏了另一个人。
不过,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跌撞着去存车处取了单车,开锁的时候,我简直要哭出来。
「李泽靖,你都干了些什么!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要毁掉?」
等我骑车到家,客厅一片漆黑,周远洋的房门紧闭着。
我在那房门前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悄无声息。
我不知道该不该敲敲门,和他聊聊,但我有种感觉,这扇门不再轻易向我打开了。
那一天,我才正视起我自毁的倾向——一切美好,正在往高处走的时刻,我总会突然抽走那段关係的根基,让大楼瞬间倒塌。
也许不是我心存希望,抱有幻想,而是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自己和另一个人亲密的可能。
第二天早上,胡妈敲门,叫我吃早餐。
我换好衣服出去,周远洋已经在外面了。
舅妈抱着一岁的刘晨帆,柔声哄着,我向她道了声早安,她点点头,脸上掛着不悦,和胡妈往二楼的浴室去了。
小妹妹好像又吐奶了,餐桌上胡乱地丢着开封的药瓶和婴儿的奶嘴,周远洋在另一侧坐着,给一片吐司涂花生酱。
舅舅正准备去上班,他一边对着门口的镜子紧自己的领带,一边招呼我过去,「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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