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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初柳垂眸避开他的注视,用帕子擦去泪水,讷讷道:“那我堂妹……”
邬崖川看了她一眼,道:“我会传讯让师弟去刘夫人娘家蹲守,姑娘不必担忧姐妹安危。”
荆南把刀拔出来,重新抱在怀里,视线在饶初柳跟邬崖川脸上游移,面露不解。
饶初柳没错过荆南的表现,却猜不出他在不解什么,于是她暂时将这点疑惑抛在脑后,感激看向邬崖川,红着脸,伸手去抓他的衣角:“你是仙人,我、我听你的。”
她指尖几乎是擦着邬崖川衣角过去,落了个空。
意料之中的防备心强。
饶初柳面色适时泛白,抬头却见邬崖川走出去几步后,才站定,转头望着她,语气仍然温和,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言间的疏淡:“那好,刘姑娘,我二人暂且还没找到安全的地方,劳烦姑娘在家中稍等。”
里正眼珠转了转,迫不及待道:“仙人这几日可以住在寒舍!”
“就不劳里正费心了,我们要保护的并非只刘姑娘一人,贵宅只怕容不下。”
邬崖川推辞了里正的建议,看向满脸不以为意的荆南:“荆南。”
荆南会意,笑嘻嘻地走到饶初柳身边,递给她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箓:“刘姑娘,这是平安符,你千万别离身,遇到危险时它能护你一个时辰,届时我会赶回来救你。”
饶初柳睫毛颤了颤,任谁都能看出她脸上的失落。
她双手接过符箓,声音低低的感激道:“谢谢仙人。”
荆南笑了下,跟邬崖川一起往外走,路过里正时,顺手拽起他后衣领子将人也扯了出去。
邬崖川撩开帘子走了出去,荆南却在帘子边上停了停,头也没回,潇洒一扬手,就有一个东西从天而降,像是长了眼般掉在了刘老三脚边,又将另一块石板砸出了裂纹。
饶初柳定睛一看,是一块巴掌大小的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银光从袋口泄出,竟都是银珠。
这一袋子银珠,别说赔偿地板了,买下这户院子都绰绰有余。
“赔你的地板。”
他说着,撩开门帘,推着里正,加快脚步跟上了在外等待的邬崖川。
真大方!
饶初柳心里啧了一声。
隔着院墙,她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荆南:“七哥,你说我比你差在哪儿?怎么咱俩站一块,桃花找你不找我?”
邬崖川道:“你若有意找道侣,可汇报你师父,请他为你安排。”
荆南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那个刘姑娘长得真好看,你真没——”
邬崖川语气中含着警告:“荆南!”
荆南声音郁闷:“女子清誉重要是吧,好好好,我不说了……”
走出小巷,邬崖川脚步微顿,侧过身,定定看向刘家院子所在的拐角。
荆南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好奇道:“七哥,你在看什么?”
邬崖川转头打量着他的神色,冷不丁问:“你什么都没看出来?”
荆南跟他对视,满眼清澈的愚蠢,迟疑道:“我……应该看出来什么?”
“没什么。”
邬崖川注视他三秒,收回视线,问清里正下一位潜在被害者的住处,大步离开:“走吧。”
榆木脑袋就是得吃点亏,才能学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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