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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幼崽长得太可爱的时候,连他的严肃都只能让大人想把他抱起来吸吸脸。
郎善彦抱着他:“寅寅,你看苏老板都给你的小手帕签名了,这不是好事嘛,来,笑一个?”
郎追把自己靠到父亲怀里,闭上眼睛:“困。”
他有点累了。
郎善彦懂了,是了,别说是小孩,大人犯困的时候也没余力去笑,崽儿平时都睡得早,今天为了看完棋盘山和要签名,一直熬到现在。
他拍拍儿子的背:“那就睡吧。”
第二日,红极一时的庆乐班匆匆离开京城,除了梨园界对此感叹几声,京里大多数人还是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即使要关注什么大事,也不是戏子的悲欢。
这一年是1904,光绪三十年,日俄战争已经爆发,作为两国战场的东北陷入水深火热。
郎追知道这段历史,可两岁的小孩对此无能为力,他只能继续着家、济和堂两点一线的生活。
清廷在年初就颁布了“癸卯学制”
,推广新学,3到7岁、家庭尚且宽裕的小孩可以去初等学堂上课。
郎善彦家有小孩,曾打听过这些事,等知道学堂教的是什么东西后,他就回家和秦简说,儿子在十岁前还是跟着他们学东西算了。
“学堂说什么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但还是要学生读儒家经书,这些我们不能教吗?我们还教得比先生好呢!
中等学堂里那些外语、物理、化学课有点意思,寅寅又太小,没到上那些课的年纪。”
秦简缝制着丈夫儿子的新衣,听郎善彦这么说,她就点头:“寅寅先跟着我吧,不过你得想法子弄些学堂的课本回来,我想学。”
郎善彦:“成,我病人里有几个学堂教书的,我找他们买课本去。”
郎追学东西很快,虽然父母教得佛系,他也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背完了汤头歌、脉诀歌、三百千,最近开始背其他医书,药材也认得好。
济和堂里大伙都忙,郎善彦要坐诊,张掌柜算账,郑掌柜带着伙计抓药,时不时还将新进的药材放后院晒、煮、熬,加工成方便保存和入药的细料。
郎追就爱跟着郑掌柜,他知道郑掌柜手里的东西才是药铺的立身之本,等郑掌柜忙完了,他就搬个小板凳坐阿玛身边去看阿玛怎么诊治病人。
没法子,现代医学的发展是多方面的,器材和药品缺一样,医生的施展便会大为受限,郎追以前能做断肢再植,在清末他怎么做?有显微镜给他找血管吗?有那么细的线给他缝血管吗?
幸好,他这辈子的阿玛是个牛人,在唱戏的行当,将那些昆曲、皮黄都精通的伶人称作“昆乱不挡”
,郎善彦就是“十一科不挡”
(现代医院分科室,太医院也分有十一科)。
不论是头疼脑热、儿科妇科、接骨种痘,郎善彦都能看。
郎追的目标也很简单,跟着阿玛好好学,以后“中西医不挡”
。
郎善彦闲时教导儿子:“阿玛和你一样,也是小时候就背医书,十岁以前便把基础打完了,之后便跟着我外祖,你的外曾祖父四处游医,积攒经验,十八岁就进了太医院。”
“可惜阿玛没在太医院待多久,戊戌那年宫里出了事,阿玛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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