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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削掉树干上的旁枝左叶,分别贴着芦雅肩头插进横压的大树下,又找来些平整的石块,码在芦雅两条腿旁,预防横木后滑时压伤她。
芦雅后背上的大树,用绳子牵扯在我后腰,插入她身下的两根树干,与千斤横木捆在一起。
背对着芦雅,我蹲稳马步,如起轿的轿夫,左右手搬抬着两根树干,翘起压住小丫头的重物。
浑身野蛮的肌肉,在潮湿的狼皮下迅速充血膨胀,条条青筋蹦起,消耗着胃里补充的鲶肉。
吸满水分的横木,灌满铅似的沉,略略抬高之后,横倒的大树开始顺着两根树干下滑,朝芦雅的小腿肚子压去,我腰间的绳索,立刻拉紧,制止下滑的重力伤害到她脆弱的筋骨。
“伊凉,拽,把芦雅垂直向外托出来。”
我咬紧铁牙,憋住丹田气息,快而简短地催促伊凉。
此时,我体内的骨骼也开始咯咯作响,如举重队员等待头顶的杠铃超过规定时间。
伊凉知道我异常吃力,忙蹲到我跨下,伸手抓住了芦雅肩头的狼皮,将她及时托出。
见芦雅脱困,我立刻松开手指,两根树干像扭曲到极限的弹簧,轰隆一声巨响,反射回岩面,抽碎了几块儿坚硬的石头。
沉重的横木随即摔下,把那堆儿给芦雅护腿的岩板辗的粉碎。
芦雅刚抽出身体,便伏在伊凉怀里大哭。
解下缠绕在树上的绳子,我将两根人工削砍过的树干插进山石缝隙,防止日后经过的敌人推测我们。
“咔嚓。”
又是一条闪电打下,仅在距离我们四十米的地方,像劈柴的斧头,把那棵无辜的大树分成两片,倒地裂开。
“不要动,忍住疼痛,我给你接骨。”
一边安抚着芦雅,一边将她那只踝骨压伤的脚丫抱在手里。
随着芦雅咬住狼皮的一声闷叫,歪扭的骨节终于回复原位,我又用朴刀劈砍出两片薄薄的木板,夹住她受伤部位的两侧,再用布条缠紧,起到临时保护的作用。
“咱们所处的山势太高,或者山头的铁矿石较多,必须马上离开,密度和频率如此反常的暗影雷电,还是头一次见到。
伊凉不要掉以轻心,这比地雷阵地安全不到哪去。”
谨慎提醒着她,我解下后腰的短绳,把芦雅身上的狼皮绑紧。
假使背着芦雅,牵着伊凉的小手沿峰顶跑回,即使侥幸没给雷电劈死,也容易掉进山石缝隙,卡在里面活活困死。
我们必须攀下岩壁,逆着溪流沿岸奔跑回大船。
芦雅受了脚伤,背着她在垂直的山壁上攀走非常困难,极易重心失衡,双双后坠而亡。
幸好有足够的绳子,我让这抽泣着的丫头,胸贴胸的抱搂住我,彼此牢固绑在一起。
她细长的双腿,缠夹在我腰间,下山时受伤的脚丫也不易遭受碰触,芦雅两条细长柔软的胳膊,自然缠绕住我脖子,使整个身体的重力往我胸前缩紧,如袋鼠妈妈肚前的宝宝,不影响我身体的平衡感。
红纱布罩住的移动光源,绑在我左侧膝头,悬挂状态下,既不分散扒抓力,又能很好的照明。
伊凉像牵在手上温顺的小羊,跟着我果断勇敢的朝漆黑的深渊下攀爬。
我和伊凉的腰上,连着一根结实的绳索,一旦这个丫头在黑暗中失足,我一定要把她拉拽回来,和我一起活着,看到雨后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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