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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根本就是武将所有。
再往木箱里面翻,最底层的楠木锦盒里,放着厚厚一叠沈倾寄给娘亲的信。
“婉婉,你把这般稀有的月牙对佩送给我,就不怕你家夫君吃醋?”
“我在东京种了一片绿梅,待你明年来时,我俩一起赏梅,不许你家老姜跟着!”
“将来婉婉若是生了女儿,就给我们砚儿做媳妇如何?”
“虽然砚儿有一半谢如松那狗东西的血脉,但我们娘俩已与谢如松断绝了关系,将来必不叫砚儿凉薄自私,往后他只听媳妇儿的话!”
……
信件中,她们互换礼物,有时会数落男人,甚至还定过娃娃亲。
字里行间,分明是要好的闺蜜,哪有剑拔弩张之势?
姜云婵更加疑惑望着夏竹。
夏竹也怔住了,“可惜世子过世的那年,夜影也跟着自裁去了,没人知道老夫人和沈倾到底发生过什么。”
“或许……有个人知道。”
姜云婵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
翌日,天蒙蒙亮。
姜云婵带着夏竹去往瞿昙寺。
寺庙香火鼎盛,唯有后山一座孤零零的禅院人迹罕至。
因为此地正是定阳老侯爷谢如松修行的地方。
当初,谢砚掌控侯府后,便以谢如松身体羸弱需要静养为由,把他送到了此处,并不许人探望。
禅院里,荒草过膝,门窗腐朽,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沈倾当初住的禅房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禅房外无人把守,姜云婵轻易便推门而入。
幽暗逼仄的空间里,谢如松正蜷缩在墙角的稻草垛上,如枯草般蓬松的头发耷拉在眼前,看不清他模样。
打了数道补丁的状元服压在他枯槁的身躯上,似要把他压塌一般。
姜云婵掌灯进来,谢如松并未察觉动静,只靠在墙角神色恍惚摩挲着一只起了球,褪了色的香囊。
“老侯爷,许久不见。”
姜云婵话音极轻,却让谢如松吓了一跳,双手环臂蜷缩着,手中香囊滚落到了姜云婵脚边。
俨然,谢如松在禅院没少受毒打。
谢砚约莫将他小时候受的屈辱都一点一滴还给了谢如松。
如今的谢如松哪有一丝春风得意的状元模样?
他怯怯抬头,写满惶恐的眼在看到姜云婵面容的刹那,却突然兴奋起来,“婉婉?你来看我了。”
“婉婉,你不怪我了对不对?你还想着我对不对?”
谢如松朝姜云婵脚下扑去。
姜云婵后退半步,嫌弃地皱了皱眉,“侯爷,我娘早死了!”
谢如松肩膀一颤,才想起今夕何夕。
纪婉已经死了十六年了,站在他眼前的是纪婉和别个男人生的女儿。
他眼中些许生机淡去,瞳孔灰蒙蒙的,有一股将死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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