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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城,时差是七个小时。
阳光,从天上飞流下来,让湖水变得比苍穹更为干净清澈。
植绒窗帘被拉上,周涤非赤、裸的身体在洁白如雪的床褥间舒展如天鹅。
室内成夜。
床边,是失去性、功能的台商。
他伸出手,力道温柔,从她的头发开始,到圆润的胸脯,再往下,忽然残忍,她没有湿,但他的手指大刀阔斧闯了进来,代替他的废物。
痛得一头冷汗。
她在泪水中再一次想到陈清焰。
眼前的暗影,像只蟾蜍。
这就是自新婚以来黑夜为她所准备的,路,是她自己选的。
很快,她在这种自虐自毁的过程里湿润,身子忽如白鱼打挺,粼粼闪光,在巨浪里,奏鸣,澎湃,最终大口大口喘气。
蟾蜍喃喃:&ldo;真美,年轻真好。
&rdo;
他吻她时,口水黏在她年轻的脸庞。
她脸上的泪水,不再纯粹,混着两根手指的后遗症,和口水。
两人似乎都很满足。
南城在落雪,这里,阳光不如夏季强烈,但万物依然被捣碎其间在运河上没有具体色彩。
周涤非枕着台商的手臂,哪怕再怎么清洗,他身上还是有遮掩不去的体味,属于老年人,衰朽的,一步步靠近死亡的,像甜烂的苹果。
但周涤非还是生出安全的错觉了,枕着的身体,没有活力,仅存的性、欲唯有手指不等量交换,而手指,依然可以给她带来快感,微弱的,像山洞尽头的光芒,她在洞的最深处。
守着不可测量的内心。
周涤非起来时,台商打着重酣,像过隧道的火车,她一个人换衣服,化妆,动静不大,独自带着东西出门。
完全像个优雅随性的法国女人。
入乡随俗。
这是蜜月。
上一站,是圣米歇尔山天主教堂,哥特式,远远望去,教堂的尖顶似乎真的和天国相接,引导俗世的人,向上飞升,周涤非摸着罗马式大石柱,在心里祷告,希望神可以洗涤她的罪孽。
虽然,她认为,上帝也不过是个无情无义的狗货。
从来没正眼看过人间。
他也曾道成肉身,然而,没有感同身受。
偏要说拯救世人,没有他,就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虚伪得让人憎恨。
但她依然含着热泪,在空旷的殿堂里,获得那么一瞬的安宁和力量。
在山顶,她看到流沙,十五公里外,是海水,成一道光带,比天空还要深邃邈远的蓝。
她把画夹上的作品取下,装好。
这一回,周涤非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这个季节过来滑雪的游客,他们喧闹,而她神情清冷,跟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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