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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马车一停,裴卿同对方亮了一下自己的腰牌,“府衙捕快裴卿,奉命办事。”
收好腰牌,仰头看向对面熟悉的马车,神色无半丝波澜,冲里面的人喊道,“王府近日丢了一样东西,还请阁下下车配合受检。”
过了半晌,里面的人才扶起帘子,裴元丘一脸冷气,盯着自己的儿子,“王府到底是丢了什么样的宝贝,要你查到你老子的头上?”
裴卿不为所动,“还请裴大人体谅。”
一边的侍卫实在忍不下去,“裴公子,裴大人能容你放肆至此,已是仁义”
裴元丘伸手止住,扶着侍卫的胳膊,缓缓从车上下来,立在裴卿跟前,哼了一声,“出门也没见你送上一程,合着在这儿候着。”
不想看他这副六亲不认的模样,怕自己被气死,转头望向一旁的周邝,朗声问道,“周世子,打算如何查本官?”
周邝爽朗地笑了一声,“原来是裴大人。”
上前拱手,“裴大人今儿回东都?好不容易归乡一趟,怎不多呆些日子。”
裴元丘笑了笑,“老夫有皇命在身,哪能如世子恣意洒脱。”
望了一圈,小声问他,“王爷到底是丢了何物,如此兴师动众?”
周邝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后脑勺,“不怕裴大人笑话,不
是父王的东西,是我的,东西倒是不贵重,可落入有心之人手中,怕歪曲了事实,裴大人大人大量,自不会同我这小辈计较,那我就不客气。”
回头吩咐手底下的人,“搜。”
“放肆!”
人刚上去,马车旁的侍卫突然拔刀拦在前。
裴元丘抱歉地摊手,“我这车里确实没有世子想要的东西,倒也不怕世子查,可关乎着朝堂命官的脸面,底下这批从东都而来的侍卫不同意,本官也没办法,要不,世子同他们说说?”
两方人马一时僵持不下。
前面的马车一停,后面堵了一串,整条街巷被堵得水泄不通,温殊色过不去,立在那瞧着热闹。
突然后面一辆马车上的人唤了她一声,“缟仙?”
温殊色回头,便见温家大爷正从窗口探出头来,这才留意到,身后跟着的一串马车,几乎都是温家的。
知道大伯今日带家眷回东都,没料到会在闹市上遇见,温殊色迎了上去,“伯父”
—
周邝的人马和侍卫对上,谁也不让谁。
没有证据,也不能当真动手,周邝没了法子,下意识回头。
裴元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了靠在马车旁的谢邵,立马做出惊愕之态,“贤侄也在这儿。”
谢邵起身,上前见礼,“伯父。”
裴元丘神色颇为遗憾,“这次回来本想同贤侄说两句话,奈何一直找不准时机。”
谢劭道了一声不急,“伯父祖业在此,必然还会归乡,待伯父下次回来,晚辈再登门造访。”
裴元丘摇头,目光在他和周邝身上扫了扫,没头没脑地感叹了一句,“怕就怕物是人非啊。”
抬头又看向谢劭,“那日的话,我还没同贤侄说完呢,当年谢仆射为何辞官,贤侄可曾清楚?
不待他答,自己又道,“不过是手底下的一名学生,借着仆射的名头闹出了些事情,被人捅到了陛下跟前,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清者自清,查明白便是,可谢仆射太过于刚正,当下便辞官回了凤城,你说这是何必呢?且我一直没想明白,谢仆射一辈子注重德业,言行无玷,以他的性子不应该背负污名而活,等哪日他回来了,贤侄不妨好好问问他?”
说完,也不再去看他,扭头往后方一望,道上恰好响起了几道急促的马蹄声。
“闲杂人等回避”
温殊色正立在马车旁同温家大爷说话,听到耳边的马蹄声,抬起头,顿觉一阵风从跟前快速刮过,只看到了两道模糊的背影。
其中一位年轻公子身穿官服,马背上的姿势甚是优雅,心头正怀疑,便听祥云出声问,“那是谢家大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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