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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4页）

忽听小玉叫：“五娘来了！”

潘金莲脚步轻轻快快，走了进来，瞪着雪娥连珠炮似地说道：“你晓得我害死了亲汉子，怎么不拦挡住汉子，别娶我？省得我来霸拦汉子，撑了你的窝。

春梅本不是我的丫头，你生她的气，就叫大娘还把她要回去，省得你生她的气又扯上我。

实在碍你的事，你就叫汉子一纸休书休了我，让了你。”

月娘、娇儿忙都劝道：“大家省一句，天天在一块儿，成什么事？”

雪娥忍不住道：“你的嘴发洪水似的，没理也辩出理来，我们又不如你会在汉子跟前戳舌根。

你有本事，除了大娘，把俺们都撵了，只留你一个。”

潘金莲骂道：“奴才根子，戳舌根子我赶不上你一半。”

雪娥反击：“你骂我奴才，你才是真奴才。”

二人吵着，就靠近起来，伸手就要扯打。

月娘忙叫：“小玉，拉了你四娘，到后面去。”

小玉上前拖了雪娥向外走。

娇儿也扯住潘金莲，劝她回房去。

329

潘金莲楼下中堂内。

西门庆与春梅谈笑。

潘金莲冷着脸进来，伏在桌上便放声大哭。

西门庆慌忙问道：“又怎么了？”

潘金莲哽哽咽咽地说道：“你给俺一张休书，饶了俺吧，奴家当初也没图你什么，谁知道今天被人这样欺负。

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了亲汉子。”

西门庆粗声道：“谁说的？”

潘金莲把雪娥之言添油加醋地复述一遍。

（静音）

西门庆火冒三丈，一阵风似的冲出门来。

330

雪娥卧房内。

雪娥正在洗脸。

西门庆扑进来，操起一根短棍，不问好歹，一把抓住雪娥头发，劈头盖脸，从腰到腿，一阵乱棍。

雪娥大声哭喊。

月娘闻声赶了进来，上前拉住西门庆的手，夺下短棍，说：“大家省些事吧，这样子成个什么人家？”

西门庆气喘喘地说：“贱骨头，我亲耳听见你骂人，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事，再这样不把你腿打断了不算！”

回身去了。

331

晚，潘金莲卧房内。

西门庆走进房，见潘金莲坐在床边发呆，便挨着她坐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贱骨头被我痛打了几棍，也为你出了气了。

你别气坏了。

我明天一定买几两好珠子给你穿箍子戴。”

又向外叫：“春梅，掌灯，我和你娘好安歇。”

332

花子虚家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