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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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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似有所感地转头望向城楼，果然看见了观尘，他挥了挥手，又重新看回贤亲王，&ldo;王爷看，观尘也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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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望只好摆手让季遥去了，只是视线始终停留在少年身上，就怕出了岔子。

也罢，季遥没有与他作对的理由，且让他看看这人到底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季别云得了允许，便将段文甫牵到了正中间，就像是对待流徙千里的恶徒，往对方膝窝踢了一脚。

段文甫被踢得膝盖一软，双膝狠狠砸在地面，但脸上除了阴郁之色见不到半点反抗的意图。

&ldo;背过的，可不许忘了。

&rdo;他站在段文甫身后，低声提醒道。

段文甫痛苦地喘出一口气，继而开口道：&ldo;臣段文甫，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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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别云将绳索拉紧，威胁般往后拽了拽，冷冷道：&ldo;别忘了你藏在肃州的妻小，大声些，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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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臣段文甫，&rdo;披头散发的男人拔高了声音，喊道，&ldo;罪该万死!&rdo;

四下皆惊，但那些骚动都被贤亲王一声&ldo;肃静&rdo;压住了，重回寂静。

段文甫放弃了抵抗，双眼无神看着前方，高声道：&ldo;泰成十八年十月，时任灵州刺史的郑禹叛国通敌，与南陈暗通情报，被灵州都尉柳洪吉发现。

郑禹恐惧罪行暴露，便与微臣勾结……臣利欲熏心，制造虚假证据污蔑柳洪吉叛国，并将罪证呈给先帝，致使柳洪吉以叛国罪被斩首示众，柳家十九人流徙戍骨城，尽数丧命。

臣害怕所作之事走漏风声，于今年二月廿一将郑禹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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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别云什么反应都没有，只觉得天亮之前的这段时间冷得可怕，连呼出的气都带着薄薄白雾。

他看向观尘，与对方遥遥对视上之后便移不开视线了。

僧人也在听，一字一句同时落入他们耳中，也同时揭开了过往那道伤疤，鲜血淋漓。

但好在是刮骨疗伤，痛过这一次，以后便好了。

&ldo;臣残害忠良，罪不可恕。

&rdo;段文甫顿了顿，声音更加高亢，&ldo;然柳家之冤不只由臣与郑禹酿成，先帝与当今圣上亦知晓此事!先帝明知柳洪吉为忠臣义士，却草草下令治罪，事后得知柳家冤屈也不为其平冤昭雪。

今上知晓内情，即位后却一再纵容臣与郑禹，姑息养奸……此等冤案发生，臣罪该万死!&rdo;

季别云让段文甫背下来的词都说完了，他终于舍得挪开目光，看向观尘旁边的元徽帝。

皇帝脸色惨白，如堕深渊，直直往后倒去却被观尘扶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