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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早到了!&rdo;哈克抗议道,对着指针凝视、眨眼、然后又把表拿到耳边听。
如果他的表准确无误--而且这表仍滴答滴答走着--那么这辆马车便整整提早一个小时将他带到波哥关了。
他再一次向车夫抗议:&ldo;就算这地方是对的吧,我们早到了一个钟头,所以没有人在这儿等我。
没有……&rdo;
没有用。
商人和吉卜赛母女都同情地望着他--而巨如释重负,好像乐于摆脱他。
马车门砰然关上,当哈克又朝车夫望去时,他已坐回了座位,重拾起鞭子。
过了一会儿,哈克便孤零零的站在早夜的喀尔巴阡山上。
隆隆的车轮与马蹄声已渐行渐远,偶尔夹杂着挥鞭声。
虽然他们比预定行程早上一个钟头,但显然车夫与乘客都无意在这地区多停留一分钟--
什么声音?哈克心想,突然侧头倾听。
那真是狼嗥声吗?在这种荒郊野外,远离伦敦郊区的世界里,他是会相信的。
远方模糊的号叫声又重复了一次,接下来的响应却是在咫尺近处。
哈克不自觉地从被丢到地上的厚重行李向后退,朝那隐约可儿的神龛或十字架挨近,仿佛这样他便可依附着最接近文明迹象,一个人类在这个世界保有某些立足点的的象征。
哈克突然想到这十字架的柱子可能有实质上的助益--如果他果真是在错误的地点被放下车,而等天亮后必须自己找路回到文明世界的话。
当然,在这一片漆黑中,任何字母或数字都是很难辨识的,更何况语言又是全然陌生的。
事实上,当哈克走近到足以看清时,他觉得这柱子实在很怪异。
他的第一印象显然是正确的。
一个大型十字架,只是很奇怪的,刻在上面受刑、与真人一般大小的雕像,却不是人类不完全是。
他试探地伸手摸摸那双腿。
那木头躯体确是人体,可是那颗头却是狼头。
哈克认为这木家最怪之处在于它的所在之处--竟然好像是很合宜的。
哈克转离神龛--如果可以如此称呼的话--有好一阵子就在那几码路上走来走去,偶尔吹吹口哨或哼哼歌。
他尽量不去想任何危险和困难,只在心中复习着他到这里来签定的这笔生意。
这件事因涉及好几桩产业的买卖,所以相当复杂。
最后,他如释重负地听到了马匹和车轮暖暖滚近的声音,这回是从与他刚才已走过的路的同一方向而来。
此时他的眼睛已相当适应黑暗,看得到一条并不明显的岔路。
在那条岔路上出现了那辆马车的车灯,快速前行。
不久,车灯已靠得极近,因此哈克可以看得清楚了。
全黑的骏马拉着一辆半开敞的双轮篷车,前方有高高的车夫座位。
坐在车座上的车夫穿着特殊的制服,包括黑色短斗篷和一顶看似一只肉食鸟的黑帽或头盔,帽子下还有高高的衣领。
只有一部份苍白的脸庞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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