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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砂。”
他唤她的名,语气很轻。
不似朋友亲密,不似上司下属疏离,带着些许倦懒的意味,咬字很特别。
墨丹砂回眸,就见已经收拾好的一切白冽按闭电视节目,默不作声的走到她身后,垂眸盯着她。
她还没开口问一句怎么了,青年修长的指节勾起她一截垂落濡湿的发,极致的黑衬着病弱的白,十分和谐且惹眼。
“把头发吹干。”
他的措辞并不是“你需要吹头发吗?”
之类的询问,而是淡淡的陈述。
对于两人的关系来说,委实有些太自来熟,但听在墨丹砂耳朵里就像是老干部在督促自己的属下一般。
直到对方将吹风机插上电源,不徐不燥的暖风呼呼起,她这才瞪大狐眸有些无措的盯着身侧指节在她发间穿梭的男人。
他在…给她吹头发?
哪怕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也不会有这么亲密的举动吧。
还是说,白前辈因为她的病额外照顾她?
不管如何去解释,心脏笃定的速度让她有些心猿意马,这人啊……偏偏生得一副她喜欢的模样,清冷自持。
墨丹砂起了坏心思,慵懒的单手托着下巴,笑吟吟的去望他,活像是那妄图勾引正经公子下水的画皮妖孽:“白前辈,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么。”
她这问题,倒是把白冽问住了。
他眸色黯了一瞬,依旧是不苟言笑:“作为Gs的优秀签约艺人,你的病也能算作是工伤,我待你好一些不是很正常么。”
这哪里正常。
他大可给她一笔钱,请它七八十个保姆把她宠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可偏偏身为Gs总裁的白冽,却选择了自己亲自来。
哪怕是两人现在为了舆论而不得不炒cp,他态度也未免太好了些。
当然,墨丹砂不会自作多情的去以为对方看中了自己的皮囊对自己有意思,皮囊啊,都只是枯骨罢了。
她继续去望窗外的路灯,身后的白冽收了手,将她吹干的细软墨发搭在她肩上,转身去开了玄关的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拎着大包小包累得站不住脚的顾言,他一进门就开始委屈巴巴的抱怨。
“我半小时前就给您发消息说到门口了,您怎么现在才开门,为了躲那几个狗仔我还借了一身快递的工作服假装是送快递的呢。”
白冽不答,只是示意他将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
顾言往屋子里扫了一圈,看见墨丹砂的身影时先是眼睛亮了亮,紧接着面上出现了不怀好意的笑:“这怎么还领回家了呢,白总……诶诶诶!
别推我啊,我马上就滚。”
门被合拢,白冽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
他转身去看窗前的墨丹砂,却发觉她不知何时竟然又倚着沙发,闭上眼睡着了。
平日新闻电影里的她明媚嚣张,被称之为盛气凌人的富贵牡丹,而安静下来的她却身形单薄清瘦,总显得有些冷寂的不真实感。
就好似,已经死去了多年一般。
白冽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拾了沙发上的薄毯盖在她身上,没有叫醒她。
窗外,下起了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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