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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王玥默然，半晌缓缓摇头，叹道，&ldo;你这样通透，我也瞒不住，你猜的都不错。

早在秦太岳家挖出那口醴泉之时，皇上便已想好这个计策，就算秦太岳不邀请圣驾亲临，皇上也会想办法，促成这次去秦府的机会。

至于我和孙济，也确实一早便已得皇上秘旨，参与了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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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些年，皇上对秦太岳跋扈朝堂，贪墨巨资，任人唯亲，扶植自己势力早已大为不满，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目下这个结果迟早都会发生，所以老弟不必感到意外或难以接受。

&rdo;

容与摇头，&ldo;我不是觉得意外，而是，&rdo;脑中浮现的，全是那晚暖阁里，沈徽和秦若臻之间温情絮语的画面，不由再度摆首，涩然苦笑，&ldo;我只是不解，皇上，还有仲威你，为何都要瞒住我？&rdo;

王玥听得皱眉，深深叹息，良久扶住他肩头，真诚道，&ldo;皇上原本就嘱咐，此事不必令你知道，我想他是不愿你忧心，甚至不愿你参与。

&rdo;略一停顿，好似下了决定一般，他又道，&ldo;皇上曾说，你是个心地纯良，心思干净的人，他实不愿意你沾染这些，他是不想弄脏了你。

&rdo;

容与当即无语，不免也有些震撼于他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着王玥上马离去，耳边久久萦绕不散的，却依然是那句，心地纯良，心思干净……

第83章嫌隙

容与一路缓步走回养心殿，一路上都在思绪翻涌。

沈徽分明是嫁祸，所谓谋逆当是子虚乌有。

只是天时地利人和，借着秦太岳庶子作jian犯科而被包庇，以赵循为首的清流心中早就不忿；加之沈徽刻意纵容，更加深世人眼中，对秦太岳跋扈嚣张的印象；更兼有立太子一事，名正言顺的秦氏血脉已成为正统，倘若秦太岳想要进一步夺权，铤而走险诛杀皇帝，捧年幼储君上位，于天下人看来，也绝非不可能的事。

至于所谓不想让他沾染这些污糟勾当，最后的结果，还是免不了要彻彻底底参与其中；说什么不想弄脏他，可从开始到现在，就算初心不该，他也早已不是那个双手干干净净，与世无争的普通内侍。

沈徽护着他，信任他，他很是动容，也能理解作为一个皇帝，必须要将权柄牢牢握在手中，秦太岳算不得什么好人，他不至于为其人觉得不甘，可脑子里就是架不住，一遍遍地闪过，沈徽握住秦若臻的手，忆及那句关乎海棠花的笑谈。

曾经深情，哪怕只有一瞬的真心，到头来，也不过是拿来虚以委蛇的瞒骗手段……

这般思量下来，令人齿冷之余，只觉心下生寒。

回到暖阁，沈徽正展开一卷空白诏书，见了他，立时吩咐道，&ldo;替朕拟旨，秦氏父子共计十项大罪，朕要昭告天下，待秋后便即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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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低低道声是，走到案前提笔，却良久无法写下一字。

&ldo;秦太岳是国朝上柱国，又是首辅。

&rdo;他斟酌着说，&ldo;皇上可否再考虑一下对他的处置，改为赐死？&rdo;

沈徽闻言，抬首看着他，似有不悦，&ldo;他犯下的是谋反大罪，按律是要诛九族的。

&rdo;

九族里也包含了皇室成员吧？容与轻笑道，&ldo;皇上至少应该为太子殿下考虑，秦太岳毕竟是殿下的外祖父。

&rdo;

沈徽向后靠在龙凤雕花圈椅中，不耐的挑了挑眉，&ldo;你的毛病怎么总是改不了？秦太岳想要杀朕！

你还要劝朕为他留个全尸么？&rdo;

容与垂目，知道接下来的话会令他更加不快，然而他自己也是不吐不快，&ldo;秦氏已不能翻身，皇上何必赶尽杀绝。

何况还有秦启方，他在此事中……是无辜受戮，他原本该是个清净纯粹的治学之人，臣真心为他，觉得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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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疑惑的看着他，他遂将那日秦启方对南柯记的感悟缓缓讲述，&ldo;秦公子秉性通达，未必不知道秦太岳的行径，早晚会招致祸患，虽已看透，可身为秦家之子还是难以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