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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杂毛这么厉害,”
碧烟笑着说:“那公子快给它起个名字吧。”
“桃源的猫叫雪宝,我看这小家伙背上的黑色形状正像一片云,就叫云团吧,”
江梦枕抱起猫躺在床上,摸着它柔声问:“你说好不好呢?”
小猫伸出粉红带刺的舌头舔了舔江梦枕的脸,好像在说它很喜欢这个名字。
“我们现在已有了雪里拖枪,那豪杰什么时候来呢?”
碧烟放下一半床帐,促狭地眨着眼睛问:“齐大少爷算是豪杰吗?”
江梦枕没回话,拉起被子盖住脸,装睡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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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二弟倒不是那样的人,”
齐凤举挥退伺候的下人,亲手给齐夫人斟了杯茶,“娘也太肯动气了,不过是只猫,值什么?这般大闹反倒让人看了笑话,说您刻薄庶子。”
齐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心里也有点后悔,“其实我知道,那个小妇养的没这个胆子弄死你的猫。
只是见他平时不言不语,今儿却敢对人动手,怕他人大心大,以后压制不住,才叫气迷了心”
“所谓物不平则鸣,他好歹是个爷,受了下人冤枉,自然要恼火。”
齐凤举语声娓娓,不徐不疾地说:“我看娘心烦的根源,不在二弟,而是在爹身上。”
茶杯被“咄”
地放回桌上,齐夫人听儿子一语道破心事再也绷不住,掏出手帕捂着额头,“是可不是为你那个老不休的爹!
多大的人了,还在外头勾三搭四,前几日跟我说,又要领一个人回来我本以为他消停了几年,子嗣该有的也有了,总算能好好过以后的日子,谁知竟没个够!”
“我读了这许多年的书,只读懂一件事——世上的人和事,因势而变、莫从一是。”
齐凤举手执茶壶自斟自饮,垂眸道:“就比如说,如今娘想让我与江小公子成就姻缘,可以后,又许我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吗?”
“那怎么成!”
“那就必要纳妾了,给我纳妾、娘怎么就不觉得愁,反而觉得是件好事呢?”
齐凤举抬手止住齐夫人的话,接着说:“因为我是您儿子,而爹是您的夫君——可您的夫君,岂非是别人的儿子,您的儿子,又何尝不是别人的夫君?”
“若是我听从父母的话,二房三房地纳进来,或是和爹一般,自诩风流、眠花宿柳,久而久之和正妻间多少情分也消磨断送了。
那时娘只怕不会想到今日心里的苦,还会觉得我的妻子不贤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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