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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公任户部侍郎,有官有爵,位高权重,在朝廷中的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不管司岂还是她,都没有能力与之叫板,若想好好活下去,装怂,吃下这个暗亏才是正道。
再说了,原主整天惦记国公爷的嫡长子、嫡次子,人家安排她嫁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年轻举人,已经算厚待了——客观的讲,原主自杀,泰半是她自己想不开。
她一个从现代穿过来的法医,早已见惯生死,那么真情实感做什么?
纪婵偃旗息鼓。
鲁国公拍拍司岂的肩膀,说道:“你是好孩子,好好读书,日后中了进士,陈家亏待不了你。”
司岂躬身致谢,又把信封往前递了递。
鲁国公接过去,捏了捏,从里面取出一封信和一只玉佩,阅后又道:“逾静虽说行事孟浪了些,却很有担当嘛,乃是至情至性之人,我家榕榕没有这个福气啊。
管家,告诉夫人,把表姑娘的嫁妆理一理,再添一千两银子,找个好日子把亲事办了。”
管家一拱手,应了个“是”
。
鲁国公这才看向纪婵,说道,“司家书香门第,一向规行矩步。
望你成亲后谨言慎行,你还有叔叔弟弟,莫辱没了纪家所剩无几的好名声。”
说到这里,他一甩袖子转身向门外去了。
纪婵心想,有文化的人就是含蓄,不过是让她闭嘴罢了,却旁敲侧击地说了一大堆用不着的。
她掐了自己一把,又想了想隔着时空的父母和小弟,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司岂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慢慢收了唇角上的谄媚,漠然说道:“你也回吧,五天后便是吉日,你准备准备。”
说完,他也走了。
这脸变得可够快的!
纪婵哂笑一声,等司岂不见了人影,抹了泪,朝二门去了。
纪婵一进客院,守在门口的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给院门上了锁。
纪婵明白,自己被软禁了。
她在堂屋坐下,朝婢女书香招了招手。
书香退后一步,防备地说道:“国公夫人已经把卖身契拿走了,你休想再折腾我!”
纪婵笑了笑,原主固然可恨,但其所作所为再恶心也是光明正大的,对这位书香也向来信任有加,就算时常责骂,也在底线之上。
书香和国公夫人联起手来,给一个没爹没娘的姑娘家下春药,既无忠诚也无道德,着实可恶!
她打不到国公夫人,需日后徐徐图之,但这背主的丫鬟必须得教训。
纪婵拿起茶杯重重撴了一下,“倒茶!”
书香冷笑一声,“不倒,爱喝不喝。”
纪婵心中的邪火陡然变盛,抓着茶杯就掷了过去……
只听“哎呀”
一声惨叫,茶杯狠狠砸在书香额头上,落地时又发出一声脆响。
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下来,书香用手一抹,糊了满脸。
婢女画香白眼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书香看着手上的血,愣了片刻,随即拔腿向外跑,“杀人啦,杀人啦!”
不多时,大门洞开,几个婆子一拥而入,将书香画香带了出去。
院子里空无一人,纪婵反而自在了,痛哭一场,自去净房舀了水,把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上床休息去了。
一连三天,除一日三餐外,纪婵再没见过一个陈家人。
第四天,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带着一群人来了。
她们搬走了纪婵从襄县带来的一整套新红榉木打造的家具,又送来了嫁衣、婚书和一千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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